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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不準鬱槐的意思,沒法分辨出對方是識破了他的身份拿他找樂子,還是純粹看他扮演的侍者順眼。他和宸燃的原意是來這裡探聽訊息,如果能借機弄清楚幻妖們伏擊殺人的用意更好不過,好巧不巧地,他和鬱槐撞在了一起,要是真的坐在了鬱槐旁邊,一會兒怎麼從這裡脫身就成了大問題。
徐以年假裝沒聽見,想借此敷衍過去。看他一動不動裝鴕鳥,鬱槐面上帶著笑,聲音卻冷了下來:“不願意?”
“新來的,還不怎麼懂這兒的規矩。”羅長老笑著向鬱槐解釋,而後側目注視徐以年,語氣嚴厲地命令,“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坐下!”
“……”
橫豎躲不過,徐以年硬著頭皮坐在了沙發上。
“離那麼遠,還要我過去請你嗎。”鬱槐涼涼地問。
如果不是情勢不對,徐以年真想對他點個頭,然後說是啊,你要是請一請,我勉為其難考慮考慮。
哪怕內心的想法再豐富,迫於形勢,徐以年不得不起身走了過去。比起被打暈後交換衣服的男侍他要更瘦一點兒,修身的襯衫和西褲穿在身上略顯寬鬆了,為此徐以年把皮帶繫緊了些,窄腰長腿便非常明顯。他朝鬱槐走過去時不少人用曖昧的目光看著他們。
徐以年原本想走到離鬱槐半臂之遙的地方坐下,他不相信這次坐下後鬱槐還會跟一個小侍者計較。可快要到他預想中的位置時,他忽然感覺地板變得異常光滑,腳上也像是被什麼絆了一下,照理來說,他的各項身體反應能力都是頂尖的,偏偏這次他半個身子麻了一瞬,直接導致 許願機
聽見鬱槐要的是什麼,徐以年的思維空白了一剎,因為坐姿帶來的尷尬與不自然全都被拋到了腦後。
他渾身血液涼了個徹底,原本微微發燙的耳根與臉頰紅暈盡退。
“如果您需要的是這個,抱歉,但我的確愛莫能助。”羅長老慨嘆道,“宣夫人的死一直令我深感遺憾。很少有她那樣能力與品性都十分出眾的大妖,她如果還在世,妖界可能就不是如今的模樣了。當初聽聞她遇害的訊息連我都震驚不已,您的心情可想而知。”
羅長老說了什麼,徐以年一句都沒聽進去。他不禁抬眼,想看看鬱槐此刻的表情,可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對方緊繃的下顎線條,徐以年的心臟被狠狠紮了一下,不由自主攥住了鬱槐的衣角。
鬱槐一言不發,神色冰冷。
“您既然開口問我要名單,想必多多少少查到了一些東西。但您應該知道幻妖一族分支眾多、情況複雜,長老們之間是全然獨立的體系,哪怕有誰做了錯事其他人也難以知曉。”
包廂裡的氛圍降至冰點。有那麼一瞬間,羅長老誤以為自己看見了鬱槐身後成千上萬的鬼影,那些供鬼族差遣的亡魂們似乎擠滿了包廂,數不清的鬼眼深淵般凝視著他——
下一秒羅長老又明白過來,包廂裡沒有一個鬼魂,他只是太緊張了。
他的心臟在狂跳!冷汗浸透了羅長老的後背,哪怕內心後悔不已,他也只能竭力維持誠懇的神色:他們怎麼會妄想他忘記了那些事?從傀女一族被一夜屠盡開始,鬱槐的立場已經很明顯了。他回來不是要過好日子的,他不會跟誰虛以委蛇,大家放下仇恨一起高高興興地賺錢享樂……他回來就是為了復仇!
但長老院認為傀女無法與幻妖相提並論,他們是高貴的大家族,在商界與政界都有朋友,甚至在除妖局也說得上話,鬱槐就算再憎恨,面對龐然大物般的家族也只能忍氣吞聲。
他們都錯了。鬱槐索要的第一件東西就是一張死亡名單,羅長老毫不懷疑拿到名單後他會殺光上面所有的幻妖——在那樁轟動兩界的慘案中,他們直接或間接地害死了除他以外的全部鬼族,血債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