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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楚楚水眸望向上邊的裴季:“大人,可?”
華音的面容中透露出柔弱的可憐嬌態,好似被逼無奈的小可憐,又媚又純。
裴季本來沒那心思,心思更是如止水,但不知怎地,望著她這表情,心底忽生出了暴虐感,還有隱隱的期待。
手心收緊,眸色轉暗地望著華音,喉間略一滾動,聲音沉沉:“就按照九姨娘想的來。”
華音暗自說服了自己——他以為她是他的玩物,不,她現在就要把這男人當成玩物!
華音已然動手去解裴季的腰封。
雙手往下探,裴季呼吸重了些。
但正要更深一步之際,外頭傳來童之匆急的聲音:“大人,宮中急召。”
屋中正
烈焰燃燃,卻被忽如其來的一盆冰水潑滅。
屋中的溫度也在瞬間由炎炎夏日降到寒冬臘月。
華音沒說話,但望著有所反應的前方,面上依舊一派柔怯,但心底早已幸災樂禍。
裴季手心捏緊,有寒意從雙目中四溢開來。
華音自覺起身,讓開了道,佯裝關心:“大人,不是妾身不想,而是要事要緊。”
裴季聞言,深深沉沉的望了一眼她。
華音卻覺得他這眼神像是能穿透人體探入人心一般,不禁的收起心底那點兒的幸災樂禍。
裴季深呼一息,起身整理腰封之際,開了口:“今晚在寒院等著。”
華音表情微僵。
她就不該幸災樂禍得太早的!
裴季似乎已經平息了邪火,隨即沉步朝著門口而去。
當門開啟的時候,童之抬眼望去,只見自家小叔臉色陰沉得可怕。
童之擔憂的往屋中望去,但見到九姨娘平安無事地站在廳中,才暗暗護了一口氣。
但隨即不解——這不是正廳麼,為何要關上門?
為何只九姨娘與小叔在屋中?
童之滿臉疑惑,裴季冷聲為他解惑:“就是你想的那般。”
說罷,便抬腳跨出了門檻,往院門走去。
童之:……?
望了眼小叔的背影,下一瞬,他懂了。
小叔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童之沉默了幾息後,還是跟了上去。
青出於藍(落水)
裴季從蘭茵院出來,才從童之這處得知小皇帝今日下朝回去,用了早膳後,中毒了。
所幸的是中毒未深,性命無憂。
裴季進到宮中,太醫依舊在小皇帝的寢宮中守著。
太后也在寢殿之中守著小皇帝。在床榻之處望著昏迷的兒子,太后心情有複雜。
兒子自出生後便養在善德皇后的膝下,六歲後接到自己這處來撫養。
可這兒子始終惦記著那個讓她進冷宮待了六年的善德皇后,還與她不大親近,讓她又氣又怨。
帝王家的孩子比尋常百姓家的孩子早知事。十歲的年紀,性子已經定型了。
她趁著兒子小籠絡朝臣,防得就是以後這兒子皇位坐穩了,知道了善德皇后的死因,難保不會遷怒於她。
儘管如此,她也不想這兒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若是如此,她這後宮之主的位置便坐不穩了,而那裴季素來看她不慣,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那目中無人的攝政大臣,太后心底隱約有了些許陰暗的想法。
她從內殿走出到外殿,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人。
今日在這殿中的宮人,一個活口皆不能留,所以下毒的人是誰已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不想錯過這次卸裴季權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