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心裡冷笑,如實作答:“大理寺少卿……姚成。”
轟!
秦芳儀的頭顱內彷彿有火炮猛烈一炸!炸得她頭暈目眩!姚成,諸葛鈺的姐夫……
天要塌了,真的要塌了!審理官怎麼從卓州變成了姚成?
她不怕他們給敏玉定罪,因為敏玉原本就沒罪!可審問的過程……那些殘酷至極的大刑、變態晦暗的折磨,她的敏玉得吃多少苦?又熬不熬得過?姚成不是卓州,他會用刑的!
“是她!一定是她!小賤人!”秦芳儀瘋一般地衝進了玲香院,夜風微涼,吹亂她滿頭烏髮,哪還有半分誥命夫人的樣子?當她急衝衝地進入玲香院時,水玲瓏正在房內練字,她今兒心情大好,所以,筆走飛龍,力透紙背,每個字都像刀刻般蒼勁有力,秦芳儀瘋婦一般推門而入,冷風霎那間直直打來,吹起她如墨青絲,在身後揚起一個優雅的弧度,宛若墨蓮悄然綻放水中央,端的是一室醉人風光。
秦芳儀的眼睛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咬牙道:“是不是你誣陷敏玉的?”
水玲瓏給枝繁她們打了個手勢,眾人退下,趙媽媽也退下,水玲瓏才指了指一旁的冒椅,淡淡笑道:“母親,請坐,女兒給你泡壺好茶,當然,女兒知道母親你的睡眠不大好,濃茶就不要了,試試玫瑰和蜂蜜調的茶,不僅口感獨到,還能美容養顏,很適合母親你呢!”
她笑得很美,不是五官有多精緻,而是一種雲捲雲舒、淡雅高貴的氣質,生母不是個商女嗎?這通身的貴氣到底哪兒來的?別說遺傳水航歌,水航歌脫了官府,跟土匪頭子又有什麼區別?秦芳儀胡思亂想了好半天,直到水玲瓏將溫熱的茶杯放到她手心,她才霍然回神,將茶杯重重地擱在了桌上:“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到底是不是你誣陷敏玉的?”
“母親,我是受害者呢,今兒要不是諸葛鈺,我或許都無法活著回來見你,你怎麼不先關心一下我呢?難道敏玉是你兒子,我就不是你女兒?”水玲瓏捧起茶杯,彷彿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中,“還記得我剛回府時,母親你拉著我的手說,‘一轉眼,大女兒都這麼大了’,我心裡感動,一直記著母親的好呢!”
記著你搶了我父親!記著你迫害董佳雪!記得你差點兒讓我餓死!
秦芳儀被水玲瓏微微含笑的眼神弄得心裡一陣打鼓,她笑得……太陰險了!
丟臉!不就是個庶女嗎?自己怎能被她給唬住?秦芳儀習慣性地去撫髮髻上的流蘇,一模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束髮,而剛剛她就這麼毫無形象地在府裡跑了一圈,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秦芳儀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尷尬,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記得我的好,就想法子把敏玉給我弄出來!”
她明明是來責問水玲瓏的,眼下竟是被牽著鼻子走忘了追問!
水玲瓏聳了聳肩,露出無辜懵懂的神色:“母親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不做官,二不是皇室公主,我只是個豪不起眼的小小庶女,就連平日裡多吃一道好菜,還得自個兒掏銀子,試問這樣的我,何德何能救得了敏玉?”
這是在怪她太刻薄她了?秦芳儀的嘴角一抽,側過身子冷聲道:“姚成是諸葛鈺的姐夫,你通融一下,讓他放了敏玉。”
求人求成這副模樣,秦芳儀你真當我欠了你?水玲瓏的唇角揚起一個似嘲似譏的弧度:“啊,這……真是為難,之前就是諸葛鈺擒獲了歹徒送入官府的,若我突然求姚成放人,這打的是諸葛鈺的臉,我可沒膽子得罪諸葛鈺。”
臭丫頭,分明在跟她耍烏龍!秦芳儀倏然起身,雙目如炬道:“你別跟我兜圈子了!敏玉到底有沒有害你,你心裡比誰都清楚!那些殺手是你和諸葛鈺準備的吧?啊?目的就是構陷我的敏玉!水玲瓏,尚書府最近經歷的風浪還少嗎?你為什麼非得再舔一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