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心腸其實軟得很,能壓住她的僅剩國之大義了:“娘娘,你已經很給他留退路了,他背叛你救了郭焱在先,又下定決心扶持水玲瓏在後,他是我們的敵人,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照我說,娘娘還是心善了些!”
德妃神色稍霽,哭泣也漸漸止住:“沒想到會和他走到這一步,真是造化弄人。我更沒想到冷幽茹會和荀楓有所牽連,真是……”
小安子的眼神微閃,道:“娘娘,荀世子與鎮北王府勢不兩立,與郭焱亦然,荀家就是水玲瓏和郭焱聯手拉下馬的,荀世子對他們兩個絕對不會有絲毫憐憫之心,更遑論合作的可能,這才是真正有利於我們復國大業的同盟!”
“有勞了,梁院判。”水玲月十分大方地賞了梁院判一錠金子,又吩咐司喜親自送了梁院判出月華殿。水玲月沒想到,皇后竟是如此重視水玲瓏,她貴為珍嬪,也享受不了院判的診治。水玲月的眼珠子左右一動,意味深長的波光一閃而過,她轉身握住水玲瓏的手,笑容滿面地道,“恭喜大姐了!我們五姐妹,你是頭一個傳出喜訊的!我真替你高興!”
高興才怪?她入宮將近一年,承歡無數,肚子卻遲遲不見動靜,憑什麼這個大婚才五個月的水玲瓏趕在她前頭有了身孕?
水玲瓏會心一笑,單手摸上肚子,心底的驚喜難以形容。這一刻,她才真正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僥倖逃離地獄的孤魂野鬼,而是一個真真實實、有血有肉活著的人。
鼻子一酸,眼底有了淚意。
水玲語難掩驚訝和喜色道:“聽說懷孕是會傳染的,今天你有了身子,下一個或許就是四妹或者我了!”
“噗嗤——”水玲瓏笑出了聲,將淚意逼回眼角,點了點她腦門兒,“哪裡聽來的謬論?”
水玲語笑盈盈地道:“反正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直到下午水玲瓏和水玲語起身辭行,十二皇子也沒回到月華殿,水玲月失寵,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了。當初水玲月李代桃僵入了皇帝的眼,事後謊稱手受了傷,再也拿不得刀和針線,皇帝對她的新鮮感終有一日會過去。不像德妃是諾敏的妹妹,模樣有三、兩分相似,只要德妃願意獻媚,皇帝想不沉溺的她的溫柔鄉都不行。
宮門口,水玲語上了水玲瓏的馬車,她有話要說:“大姐,我悄悄問了司喜,德妃根本沒有約四妹,就差了人將十二皇子抱去陪十一皇子玩,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了。司喜還說,皇帝一連七日留宿承德宮,今兒是第八天,一下朝就去承德宮了,估計晚上翻的又是德妃的牌子。四妹……是不是失寵了?”
有些幸災樂禍,畢竟未出閣前,水玲月最愛欺負人,每次在秦芳儀跟前受了氣,回頭就把氣撒在她和水玲清的身上!活該也讓她嚐嚐被人欺負的滋味兒!但心裡僅僅暢快了一瞬她便恢復了理智,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四妹明顯沒站水玲溪的隊,那麼就是她們陣營的人,四妹失寵於他們而言也是一種損失。
水玲語想到的水玲瓏也想到了,水玲月要是如日中天,絕不可能性子這般收斂。然,水玲瓏更疑惑的是,德妃避寵多年,一直攀附皇后,如今為何突然寧願與皇后撕破臉也要霸住皇帝?是王爺讓她這麼幹的?
馬車緩慢地行駛在京城的大街上,水玲瓏困得不行,歪在軟榻上打算小憩,當馬車路過平南侯府時,水玲語體內的八卦因子再次作祟,她拉了拉水玲瓏的袖子,詭異笑道:“大姐,你有沒有注意到二姐特別怕二姐夫?你別蒙我啊,我上次看得清清楚楚,二姐拽緊你的袖子,朝你露出那種有苦難言的哀求眼神,嘖嘖嘖,我當時都懷疑我是不是頭昏眼花了!大姐,我沒看錯吧?大姐……大姐!大姐!喂!”
水玲語氣急,居然這麼快就睡著了?!
她不說,她自己去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