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佛。
張院判揉了揉眼,再看向水玲瓏時,那層光暈已消失不見,他暗笑,真是老眼昏花!但心裡著實疑惑,二小姐傾國傾城、閉月羞花,理應享受所有人的矚目,可為何他還是忍不住朝大小姐看過去了?
斂了斂有些跑遠的思緒,張院判和顏悅色地道:“二小姐秀外慧中,定能和太子殿下琴瑟和鳴。”
老夫人和水玲溪笑容更甚,幾人又你來我往說了些場面話,竟是圍繞水玲溪,彷彿水玲瓏人間蒸發了似的,這一刻,水玲溪的心裡終於平衡了些。
“微臣給二小姐瞧瞧傷勢吧。”張院判走到水玲溪面前,翡翠給水玲溪搭上絲綢帕子,張院判仔細診了脈,目光微微一顫,問向水玲溪:“二小姐近日食慾可好?”
水玲溪如實作答:“尚可。”
張院判又問:“有沒有從前喜歡吃的,行至卻不愛了的?”
水玲溪疑惑,但還是照實說道:“沒有,飲食習慣上並無改變,就是不許我吃味道太重的東西,我有些念。”
老夫人忍不住添了句:“嘴饞的丫頭!還不是為了讓你快些好起來?”
水玲溪低頭笑著,沒有接話。
水玲瓏就看見張院判的眸光又深邃了幾分,繼續問道:“睡眠呢?有異常否?”
水玲溪搖頭:“不算有異常,除了最開始不能右側臥,會壓著傷口痛醒,現在習慣了,倒也還好。”
“不嗜睡?”
“不嗜睡。”
水玲溪看張院判如此精心,權當是太子妃的身份起了作用,未作他想,反倒是老夫人從張院判的目光裡讀出了些耐人尋味的意思,她溫和地問道:“這孩子的傷勢總不見大好,我心裡堵得慌,還望張院判給個準話,她幾時能痊癒?”
“傷勢痊癒快慢與個人體質和所用藥物有關,恕微臣難以給出確切日期。”老夫人花白的眉毛一擰,張院判又解開水玲溪的紗布,檢查了一下她頭部的傷勢,眼神閃了閃,呼吸有一秒停頓,爾後道:“哦,可以不用纏著紗布了,恢復情況不錯,內服藥可停,擦點外用藥膏便好。”
這是……沒事了?老夫人鬆了口氣,卻不知為何,心裡打了個突,她還想問,張院判已經起身:“時辰不早,微臣真要回太醫院了,皇后娘娘指了微臣去往沉香殿看診。”
沉香殿住的不正是香妃?老夫人沒多大興趣關心水沉香曾經的勁敵,倒是水玲瓏烏黑亮麗的瞳仁動了動,揚起笑臉道:“可是香妃娘娘身子不爽?”
張院判說道:“是十一殿下。”
水玲瓏的瞳仁一縮,就是那個不小心跑進她房裡,拉著她的手嘰裡呱啦講了一堆含糊不清的話的“小糯米糰子”?
老夫人的臉色不大好了,香妃是水沉香的死對頭,玲瓏關心她做什麼?
也不知是不是張院判瞧出了水玲瓏的好奇,不等水玲瓏問,他便接著說道:“十一殿下被貓給撓傷了,還沒查出是誰養的貓,亦或就是隻野貓,香妃娘娘請旨親自負責調查,想來這兩日真相便會水落石出了。”
這事兒……可真怪!具體哪裡怪水玲瓏一時也說不上來。
老夫人不欲多聽到香妃等人的資訊,親自送了張院判到門口,再改為讓王媽媽送出府去。
“娘!真的沒什麼!你幹嘛非要搜我的屋子?這傳出去,府裡的下人怎麼看我?”水敏玉攔在執意往內室床的秦芳儀跟前,含了一分不悅地說道。
秦芳儀戳了戳他肩膀:“你呀!給我讓開!裡面如果什麼都沒有,你幹嘛這麼緊張?”
“不是緊張,而是娘你的態度讓我覺得自己受了屈辱!你怎麼能想著搜查兒子的屋子呢?”水敏玉一本正經地駁斥道。
若非你有前科,我會這麼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