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了攏袖口,淡道:“把白梅叫來。”
一名丫鬟邁步去往白菊房間,將她給拽了出來,是的,拽,因為白菊剛剛沐浴完畢,連頭髮都沒擦乾,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褻衣,這樣的裝扮,有些掉臉子了。
白梅一瞧這架勢便知道自己踢到板子了,柳綠是新回來的,又是二等丫鬟,她講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世子妃根本是想趁機整她!真是可惡!她完全忘了,若非自己心術不正,水玲瓏又何須擺她一道?
柳綠推了她一把,並呵斥道:“還不快跪下?”
白梅一個踉蹌差點兒摔了個嘴啃泥,扭過頭惡狠狠地瞪了瞪柳綠,心有不甘地跪在了地上:“奴婢給世子妃請安,世子妃萬福金安。”
語氣如常,不諂媚,也不冰冷。
水玲瓏的左手輕輕捋著右邊的寬袖,含了一絲不明笑意地道:“大家都說忤逆我的命令,公然和我叫板?”
又把大家的話給添油加醋了一番!
眾人心裡阿彌陀佛,別打板子就好,其餘的,世子妃怎麼歪曲都行。
白梅定了定神,不疾不徐道:“回世子妃的話,不是公然叫板,是柳綠前科太多,總是把您吩咐給她的活計拿過來給奴婢們做,奴婢以為她又像從前那樣,是以沒信她。”
這話,未嘗不是想將大家拉攏到同一陣營,畢竟柳綠欺負過她們是不爭的事實。但白梅忘了,有句話叫做“好了傷疤忘了疼”,柳綠欺負她們的點點滴滴發生在兩年前,當時恨得牙癢癢,時間一久怨氣便淡了,誰會為了出一口兩年前的惡氣,而去挨世子妃的板子?她們傻呀?
一名丫鬟道:“柳綠以前是請我們做過事,但她從來沒冒充過世子妃的名義,你今兒的懷疑好沒道理!”
柳綠摸了摸臉頰,她當然不會冒充世子妃的名義了,欺負這些小蘿蔔頭,哪裡用得著世子妃的令箭?
白梅氣得半死,剛剛一個兩個是怎麼在背後說柳綠壞話的?現在風向一轉,翻臉比翻書還快!
水玲瓏沒功夫和她們扯那麼多,緩緩地動了動眼皮子,漫不經心道:“王府規矩,對不敬主子的下人是怎麼處罰的?”
柳綠答道:“回大小姐的話,按照王府規矩,不敬主子者,一律杖責三十大板,爾後根據實際情況,考慮發賣還是驅逐出府。”
水玲瓏微微勾起唇角:“既如此,行刑吧。”
白梅神色大駭,先不說發賣或驅逐出府了,單單是這三十板子就不是她這嬌弱丫鬟扛得下來的,她又氣又急,不理智的話脫口而出:“世子妃!您不能這麼奴婢!奴婢向來兢兢業業地做事,只錯了一回,您就對奴婢用這麼重的刑,您寒的是大家夥兒的心啦!”
又在拉幫結派!
水玲瓏似是而非地笑道:“還敢頂嘴,真是好沒規矩!誰許了你膽子和我這麼說話的?行刑,立刻!”
話落,柳綠立馬從雜物間取了長凳和板子過來,爾後,阿四、阿季將白梅按在了長凳上。
白梅的臉瞬間慘白,她失聲大叫:“世子妃您不能這麼對奴婢!奴婢……奴婢已經被王爺指給夫人了!奴婢是夫人的丫鬟,您沒資格越過夫人處置奴婢!”
夫人?眾人面面相覷,夫人不是死了麼?
水玲瓏幽若明淵的眸子微眯了一下,難怪會去向王爺告密,敢情是攀高枝攀到將軍府去了,上官茜顛沛流離多年,身旁僅一名從小一塊長大的貼身媽媽,王爺替上官茜尋幾名機靈的丫鬟做事無可厚非。加上白梅嘴皮子厲害,或許講了什麼感人肺腑的話取信於王爺也未嘗可知。
但倘若自己真因懼怕上官茜或王爺而饒恕她,豈非日後誰都學她攀高枝了?
水玲瓏的眸光一涼,厲聲道:“滿口胡言!我父王有沒有把你指給夫人我會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