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外面有人敲了下車壁,小聲道:“侯爺,一輛馬車從城門出去,正是往青谷山方向。”
廖懷低低嗯了聲,隨後往穆明詹看了眼:“二公子認為車上的事誰?”
。
平谷山皇家獵場。
日出東昇,營地中一片繁忙。
果然,一匹駿馬從官道疾馳而來,準備出發進獵場的人紛紛停下,眼看那馬上之人直奔皇帝的主帳而去。
主帳,虎皮御座擺著正中,後頭支著一張江山萬里圖屏風,奇峰疊嶂,大河奔騰。
傅元承一身勁裝坐與御座,天子金冠束髮,垂下兩條冠帶,讓那張臉更添幾分冷峻。
把蔚茵安頓好,他快馬回到平谷山,讓所有人以為他從未離開。
他是想把蔚茵帶著身邊,可是她有身孕,受不住長途跋涉。再說,獵場這邊也並不安全,此處最不缺的就是刀劍,廖懷當然不會放過這裡。
出城前,他故意安排了一輛馬車,以此來擾亂廖懷的視線。
接下來的事就會變得有趣,他這個棋子就要與他原來的主人開鬥,結果只有一個人會活下來。二十年前,廖懷養著他這個小災星的時候,是否會想到今日得到反噬?
來報的羽林衛的確說的是清瑩宮之事,正好帳中站著一眾大臣,聞言俱是吃驚不小,之間低聲議論。
“如何會失火?”傅元承一掌拍上案面,臉上慍怒難掩。
羽林衛一五一十回稟,說是清瑩宮走水,因為宮門緊閉,所有人沒有跑出。
眾臣覺得匪夷所思,那清瑩宮一定會有守夜的宮人,再說起火的時候也就是亥時,並不算深夜,怎會沒有察覺,而全宮人燒死?
當場也就有人提出疑問,說這火燒得蹊蹺。
“並不蹊蹺,”傅元承掃去帳外,齒間送出幾個字,“瑩美人有了身孕。”
此話一出,帳內靜下來。有人直接就猜到了什麼,新帝的第一個孩子,何等重要?那要是生出皇子的話,可就更不得了,皇長子。
有人不想這個孩子出生,誰?眾人心裡有數。
廖家一直催著新帝立後,自從上次壽恩宮之事後,廖陌珠便沒了入宮的可能,可是廖家愣是又找來一位姑娘,說是從小養病不太露面。誰不知道,是廖家準備的皇后人選?
“陛下,事關龍胎,這可是很嚴重。”丞相首先站出來,作為寒門出身,他極為反感那些仗勢為所欲為的世家大族。
接著,年輕的官員一聲聲附和。
廖家的追隨者不敢輕易出聲,因為廖懷不在這兒,說是去了城西營地,可誰也沒看見。
心中也就開始忐忑,人是不是真的回了皇宮,做下謀害龍胎的事、
“丞相覺得該如何做?”傅元承垂下眼簾,抬手擋住額頭嘆了聲。
“陛下節哀,”丞相先是一勸,又道,“如今得趕緊交給大理寺查辦此案,立刻去,總能找到蛛絲馬跡。龍胎,不是小事,有人實在膽大妄為!”
這句“有人”不用說明白,都知道是在說廖懷。京城外屯著一批人馬,還想著把平西軍調回京城,西北的那片封地是滿足不了他了。
傅元承半斂著眼皮,眸中一片冰冷,口裡卻是一點悲傷:“朕也知道皇家子嗣向來單薄,不想強求。奈何第一個,總還是有期望的。”
帳內一片嘆息,也就可憐起那個瑩美人和她肚裡的孩子。一屍兩命,多大的罪孽?
“必須查清,如今姑息,將來哪個都敢利用皇嗣,”一名大臣站出,極為憤慨,“堂堂大恆四方來朝,這種奸人得而誅之。”
眾人一片迎合。
正在這時,又有人衝進帳中,連滾帶爬的到了御案下,雙手摁在地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