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跪禮。
“陛下,您快回去救救太后!”是予德仕,抬起一張臉全是淚,話都說不清楚,指著京城方向,“太太,太后……”
傅元承站起來,居高臨下:“太后怎麼了?”
“廖,廖陌珠刺傷了太后,”予德仕嚎哭一聲,臉皺成了一團,“太后昏過去了!”
眾臣驚住了,這才來了平谷山一日,皇宮怎麼就亂成這樣?廖家人是瘋了,還是乾脆要反了?
傅元承從御案後走出,往帳門邊一站,遙望皇宮方向:“啟程回京,春獵之事暫擱。”
範嶺聞言,趕緊吩咐人出去通知,所幸現在都還沒有往獵場中去。
訊息很快傳開,清瑩宮被燒,太后被刺,據說都是廖家所為。可巧,廖懷不在獵場營地,城西大營特意找人去問過,人也不在那兒。
大多數人都知道廖懷野心,只是沒想到人會如此大膽。儘管還沒有證據,但是將事情串一串,很容易就猜得出。
一行隊伍從平谷山出發,浩浩蕩蕩回往京城。
而廖懷這邊得到了訊息,他正在往城西大營去,卻晚了一步,更沒想到自己那個蠢笨女兒會刺傷太后。
他的軍隊在城外,現在調也不是,不調也不是。調,坐實了他要反的罪名,不調,就是任人宰割。
“侯爺,要不這就回西北,京城不能回。”屬下勸道,似乎也是覺得形勢不對。
就在昨晚,那個瑩美人跑掉的時候,事情就已經歪斜。
廖懷皺眉,回西北是條路,就編一個藉口,傅元承想治他,手也伸不了那麼長。可那樣的話,這邊的就要全部放棄,再要回京就會很難。
況且,他也不是已經敗掉。廖家勢大,追隨者眾,傅元承新帝,羽翼總是單薄,穆明詹那邊也能利用。
他擺擺手,示意調轉車頭回京。
屬下趕緊勸說,就連身旁謀士也提議留在大營也比回京好。
廖懷沒管,一意孤行。他手裡還有一個把柄,傅元承終究在他手裡長大,鬥不過他的。
小狼崽子,當初就該剁了他的手腳。
。
天空陰霾,頭頂雲層中滾過雷聲。
蔚茵抬頭看看,聞到了溼潮的泥土腥氣,一場雷雨已經不可避免。
這處宅子不大,隱在一條深巷裡,普通的院牆普通的門,院中梧桐樹開了花,紫色花朵俏麗,滿院飄香。
範嶺從外面進來,一身平民衣裳,手裡提著個食盒。與那開門的婆子交代兩聲,隨後往簷下走過來。
蔚茵坐著躺椅,深呼吸兩口順氣。
“娘子還覺得胸悶?”範嶺站下,把食盒往桌上一擱,“過去這一段就會好。”
蔚茵顯然不信,看看範嶺:“總管如何知道?”
“以前宮裡妃嬪是這樣的,大概得難受兩三個月,”範嶺揭開食盒蓋子,從裡面端出一隻瓷碗,“不過也有一直吐到皇子出生。”
“吐到出生?”蔚茵臉一皺,那還得七個多月?
想著就生出煩躁,撈起一旁美人扇呼呼扇了兩把。
範嶺一驚,趕緊將扇子接過去:“哎喲,娘子會著涼的。”
“不會,”蔚茵笑笑,覺得他大驚小怪,“這兩日就是覺得熱,躁得慌。”
說著,她看見桌上的芝麻粥,心情好了起來,伸手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