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待嫁。
又問她親事準備得怎麼樣了,可還缺些什麼不缺。
武梁說別的都還好,就缺一個人。
程向騰挺胸立正,一臉正色道:“人一直都在的,已時刻準備著!”
哎喲,還說不文藝?明明文藝得不要不要的。
歲尚寒,風卻暖。
如果說還曾有些微屬於婚前的縷縷焦燥,也徐徐的被風吹散了。
程向騰這個男人,過日子是靠譜的。誰家又能一清二白無事無非任你逍遙呢,百姓家自有別樣的苦處,皇王家更有萬般的繁難。
日子在誰也看不見的前方,會遭遇些什麼誰也不知道。唯有帶著信心上路,且行且較量。
···
既然達成同識,便不去理會流言。只希望程向騰那*當眾揚言的“不管”、“分家”能嚇住鄭氏,能讓她低頭,別再尋釁找事。
可是,如果鄭氏死不悔改,就真的不管,真的分家嗎?不說會被外人怎麼看,首先程向騰自己心裡,就過不去那一關。
武梁聽見程向騰交待西山大營的弟兄,說等辦完喜事兒,就把大房倆小子丟過去鍛鍊去。
鄭將軍老了,如今只知一味的慣縱孫輩,在西北,說是在軍營裡摔打,其實下面人退讓,上面人護縱,哪有讓大房那幾個吃過什麼苦頭。
他得教,出重拳。得讓他們知道此一時彼一時,得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知道從前那一套,西北能行的,在京城行不通。知道沒人該永遠慣著他們,他們得自己長本事掙面子拼前程。
免得他們一個個活在從前的自以為是裡,總覺得現在不同往日,是因為誰拿走了屬於他們的東西,是誰欠他們的。
程向騰說,別看現在程烈去了毫州,好像無依無靠會多可憐。有咱侯府做後盾,哪怕有人刻意操練他,但絕不敢嚴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將來摔打出來一身能耐,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錢。
家裡這幾個,還需要機會好生淬鍊呢。
這才是他為人叔父的態度,哪裡真要不管?
武梁當然不能攔著他去管。那是他的家事,是他的嫂子,這種分家啊絕交啊的話,他能說,她就別提了。
她不能去追問“此話當真”?不能去攛掇:“那你趕快分家吧”,不能去試圖杜絕:“那你從今後就不要再理他們了”。這樣的話只會讓男人為難、鬱悶。明明男人自己的提議,可若女人真提醒著讓他去做了,最後往往落得被男人怪罪。
武梁只做自己的事。
以後真和鄭氏成為妯娌,生活中細碎的交集一定會有很多的,有時狹路相逢,就是沒法不看不理錯身而過。
她也需要團結有生力量,一致對外,讓鄭氏在她這兒,連口頭便宜都沾不到。至少讓旁人知道,誰不佔理被人孤立。
所以,她向程向騰打聽三房的情況。聽說程向騫攜家帶口回京,賀程熙得封世子,要住到程向騰成親以後再走。
聽說,鄭氏也和他們發生過不快。
程向騰高高興興給她講,“三弟對三弟妹提起你時,說了不少好話,還說讓三弟妹改天來探望你,看有什麼需要幫忙操持的。看得出來對你真心印象不錯。”
起初,鄭氏對程向騫一家相當的親近,頗有些拉籠的意思。說些“世子之位本來該是程烈的,大家都沒異議吧?可就算最後不給程烈,還有其他弟兄們呢,還有你們三房的孩子呢,怎麼就誰都不行,就他二房程熙行”之類的話,讓程向騫覺得很沒意思。
後來又說武梁許多的不是。
程向騫說,我記得從前,她是個很好的人。如今得封夫人,可見很有本事。再說不管如何,如今已經是咱程家人了,怎麼能在背後說自家人閒話?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