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呆呆的是什麼意思?樂傻了,還是裝傻呢?
不管如何,她總要過來的。他等著就是了。
可是,武梁並沒有過來。
十一月的天,外頭真冷啊,讓人不想伸手不想動,只想窩著囤個膘。武梁窩在榻了看了好久的書了,早養出了瞌睡來。所以小丫頭一走,她便身子往下一溜,被子往上一提,半矇住頭,睡著了。
她不是故意的。因為小丫頭雖然說免了她的罰,卻並沒說要她去主子面前回話兒或者謝恩什麼的,於是她該幹嘛幹嘛呀。這思路好像並沒有錯。
卻把小唐氏給氣著了。
太不給面子了,她做的人情放了人,竟然不來給她道謝見禮?小唐氏捂著胸口,對著程向騰就撒著嬌的不依:“二爺,你看她……”一個戴罪姨娘,這是持罰而驕嗎。
……於是程向騰就沉著個臉去看她去了。
然後,程向騰一直沒有再回致莊院,到了晚飯時候著人去請,洛音苑竟閉著院門無人搭理。
唐玉盈氣得肝兒痛。本來麼,她也不能服侍了,安排通房或姨娘輪值,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那得等她安排一下呀,誰知她還沒有安排,男人自己有安排了。
狐狸精,唐玉盈恨恨的想。她哥哥說得對,這人不能留。不過她既然把人放出來,不就是讓她多“表現表現”的嘛,這樣才好抓錯處呀。
那天到了就寢時候,唐玉盈說是肚子隱隱作痛,著人再去洛音苑請程向騰回去。
這次的人再不溫柔了,把洛音苑的院門拍得啪啪直響。
實際上,洛音苑裡的氣氛完全不旖旎,不溫馨。程向騰呼呼的冒火,很想跳腳的感覺。
因為程向騰進來時候,武梁的下午覺已經睡醒了,正端端正正坐在桌邊飲熱茶呢。程向騰第一句話就是:“罰你這麼久,你可覺得冤枉?”
武梁淡淡的,“不冤枉。罰得還不夠,二爺繼續禁我的足吧。”
程向騰怒了:“……你這還不知悔改了是?”
武梁:“不是,我後悔了。所以覺得禁這麼短時候不夠洗清我的罪孽,求二爺繼續禁我足吧,真的。”
一個人以這麼不友好的方式開場,一個人以那麼不配合的姿態作答,然後沒一會兒男人就怒了,再沒一會兒女人也火了。兩個人對峙著。
最後男人說,你不過是仗著我寵你。
不錯,我喜歡你這樣的,從面容到性格,還有說話的調調行事的作派,我都喜歡。
可是,那就如何?那就可以讓你恃寵而驕異想天開?還是讓你胡作非為與外人勾結?
你知道的,外面那種專門□□過,知道怎麼迎合男人的女子大有人在,男人喜歡爽利,她們便爽利,男人喜歡妖嬈,她們便妖嬈,她們和你一樣,所有的心計只不過是為迎合男人的喜好而已。
所以,我並不是非你不可。對你好你便好生惜福,若再敢有非份之想,或敢有任何異動,我定不饒你。
女人說知道了,你說不饒我我就覺得真實,你要是溫言說些暖人心的話,我就覺得可笑了。因為就算是說了,那也不是你的本心。
你是曾寵著我縱著我,所以讓我迷了眼,在這裡不停的堆沙而不自知,還以為一點點兒建起的,總歸會是個城堡。只要認真,只要用心,總能築成。
卻忘了沙子堆成的城堡,看似再巍峨漂亮,終歸無根無基。經不得一點兒風吹雨打,甚至只需要手指輕輕一戳,便嘩嘩的淪陷,潰不成軍。
她說多可笑,我怎麼從前就固執地在那兒堆呢。
——她就不該一直把心思用在這後宅裡,用在這男人身上,該死的攻略什麼男人。結果現在,攻略過了頭,男人死不放人了。
其實程向騰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