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特別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他只是覺得,她說的後悔了,並不是指她錯了。她似乎在用後悔,否定著他們曾經的一切,點點滴滴的過往。
然後,她認真地看著程向騰,道:“我後悔了,真的。以後我會改,安安分分做個奴婢應該做的事兒,一切以主子為念,死不足惜地活著。”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死不足惜的活著。
程向騰氣恨地看著她,十分的想發火,心裡又有些忍不住的發澀。
他自問從來沒有寵愛過哪一個女人象寵愛她一般,可她一定要不知足,故意要不在意他的心思不把這一切當回事麼。
他們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說:“二爺需要一個奴婢,我就是那個奴婢,二爺需要一個玩藝兒,我就是那個玩藝兒,二爺若需要一個管家婆,我就是那個管家婆……你看,我多麼百變,什麼都會做。若二爺需要討好岳家,也可以讓我去死……”
“你住口!”程向騰怒不可扼。
於是武梁就默了。微微哧了一聲,撇開臉不語。
雖然她說著要做個好奴婢,可以從程向騰進來,她就那麼歪著頭坐在那裡,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是個奴婢該做的嗎?
她還是有恃無恐得很呢。她還是跟他說氣話吧。
……
院外的拍門聲,讓兩個人的火氣都不能痛快地發完。程向騰怒騰騰的親自去開了門,然後拉著那拍門的婆子的衣襟,就把人給甩了出去。
這一下,唐玉盈真的肚子痛了。
☆、第90章 .滑雪
兩個人吵歸吵,實際上武梁挺能理解的,真的,畢竟程向騰那丫也真的挺無奈。
皇十二子夭折,皇貴妃娘娘籌謀許久,忽然失了這獨攬幼子自樹一幟的雄偉目標,跟著個低品階的皇妃身後搖旗助威了,其憋屈不甘不難想像。
並且,唐家就算想在爭儲時隱晦投機,也還真不是非皇六子不可。
其他的皇子還不少呢,比如皇十子,身後有四妃之首的德妃,比她珍妃強吧,外家是家族根深蒂固的世家,也比她程家強吧。世家的子弟遍及各部,故舊交好多不勝數,那股力量,從來連聖上都不敢忽視。
所以說,唐家完全可以重結盟友另外開張,就看他們評估的結果誰的勝算更大了。
就算目前押了皇六子的寶,但這將來的好處還且遠著呢,大家都得走一步看一步的呢。
而程家唯一很唬人的程家軍又在哪兒呢?聖上削弱程家軍的意思那麼明顯,剛去了個唐端謹不行,這不又換上個鄧隱宸嘛,都是他座下嫡系。萬一這麼分兵□□成功,程家軍瓦解,程家還有什麼可拿得出手與人爭鋒?
別說聖上不依重程家,就算想依重,人在哪兒呢?
一個程老大躺,一個程老二嫩生著,一個程老三書生樣,身後沒有大家族強勁的依仗,他們兩人小兄弟單槍匹馬去指揮大軍,壓得住場嗎?看人家唐家鄧家,出去一個兄弟,身後一群的親兄弟堂兄弟老少爺們兒助著威呢。
所以說,珍妃的依仗真心不穩。
她想拉籠唐家,自然得先給人家展示出自己起碼的誠意來。
而儘快有一個混合著程唐兩家血脈的孩子,便是表現誠意的方式之一,也是兩家更親近的紐帶和橋樑。就算別家和唐家另有意思,肯定也不得不把唐程兩家的關係考慮進去掂量一番。
本來麼,程向騰最初可能想著跟人家姑娘聯個姻,然後自己壓著成親和生娃的步子,讓節奏慢下來,一點點兒的來。
他的確是在為武梁打算,為小程熙打算。
那時候,武梁雖然為他要二婚心裡彆扭,但從來也沒懷疑過他的用心。
但顯然,那是在他以為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