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而這邊老太太又這樣給那賤人長行市。唐氏看著那代表老夫人出來周全照應的金媽媽,從身體到心裡都覺得難受氣恨,卻也莫可奈何。
不過,她到底端住了,象她娘說的那樣,連唇角那份淺笑,也維持了她在的整場。她端坐在那裡,依然是人人矮她一頭的八面威風的正頭太太,依然讓大家說笑都壓低了嗓門兒。
她略坐坐就起身走人,身後一迭聲的恭送聲,然後才遠遠聽到有人開始大聲說笑起來。
唐氏冷哼一聲,果然不過一個卑賤小妾!
而一直跟在身邊的魏嬤嬤卻輕輕搖頭,是沒出什麼錯,但這還不夠。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不是要維持現狀,而是得反轉局面。所以這樣的表現還不夠,還差得遠呢。
···
酒席這種事兒,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或許唐氏是最不爽的那位,但武梁,卻也不是最歡喜得意的那個。
說實話她其實是有些矇頭。
一大早程向騰便指揮著丫頭給她這樣那樣的拾掇起來,又要領著她去正房,她自然明白是有什麼事兒的。
可她真是到了正房才知道,這是要給她抬姨娘的。
這時候抬姨娘,明顯會讓唐家不爽,甚至激怒唐氏,讓她越發為人所不容。但那都是以後,以後會怎麼死,到時再說。
只是程向騰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這次表現得這麼男人,居然不懼得罪唐家這麼挺她,她也不能給他掉鏈子去。
所以他說現在端茶就端茶,他說晚上擺酒就晚上擺酒。她就高高興興的,做根盡職的刺。
其他的,她並沒有太多想法,屬於硬著頭皮上的那種。但等到真讓人穿戴起來,弄的象模象樣的接受著恭喜打趣時,她竟也隱約生出了點兒扭捏的意思了。
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了,但那種感覺依然還是怪怪的。
酒席不需要她這種偽“新娘”參與太多,她只需要全程拗出羞達達模樣,在任何場合,然後就是坐屋裡床上等著程向騰。
程向騰外間也來了一幫好友道賀,都是溜熟的人,一夥子呼呼喝喝的,鬧得程向騰最後趴桌了才算完,被人扶著回房,走路都是歪的。
等架著他進來的婆子撒手退下了,這貨也不趔趄了,站得穩穩的,只瞧著武梁傻樂起來。
原來酒不醉人人裝醉啊。
武梁坐在床上,也有些傻傻的,看他樂她也樂,只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好。
說實在的一大早才從一個被窩裡滾出來的,就算現在剝光了要再進個新被窩,那新鮮感害羞感什麼的也實在欠缺。
只是,反正多少還是有點兒怪怪的,似乎是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對傻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程向騰坐過來,問得挺家常:“為什麼不先漱洗?”
她頭上還是插著這樣那樣式的首飾,一身水紅衣裝也沒換下,傻坐了這不老短時間了吧。
“在等你。”她道,然後比畫著自己的衣著打扮,然後又指指程向騰的,“好比比看咱倆一起穿得人模狗樣傻不了唧的湊一塊,到底誰更二些。”
程向騰看看武梁那塗抹得猴兒屁股一般的紅臉,又是一陣傻笑,道:“一起二。”
端了桌上酒杯過來喝交杯酒,結果自己喝著了,卻偏抬著胳膊不讓人家喝著,就著嘴過來要用喂的。
武梁忽然有點兒明白過來哪兒不一樣了。她一直是合法被調戲的地位,那以後是不是說,如果她要調戲這個男人,就算被人瞧見,也不能算違規了?
兩人你來我往哺來哺去的,不知不覺喝了大半壺酒去。武梁那臉更是紅極了,由內到外的紅,熟透的蘋果似的。不知哪口喂大發了,後頭還打起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