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烈,武梁想過用賤招對他。
就說他喜歡她,喜歡上叔父的女人,求而不得才編排各種壞話,指望著叔父厭棄了,自己好金屋藏嬌。
武梁連細節都想過了,想法取他的隨身佩件,就說是他硬塞給自己的訂情信物。然後當眾摔還給他,指責他明明是自己心懷不軌,偏生四處編排別人。為了逼叔父放手,連自己的亡父都拉出來墊背……
就這樣逼程向騰,讓他選,選和她取消婚約,還是選放逐程烈出京。
反正這樣的兩個人,肯定是不能一府裡共處的。
但是事到臨頭,武梁猶豫了。
之前總覺得程向騰心慈手軟,肯定要對程烈,對大房輕拿輕放,所以不準備理會他的意思。但真要自己動手,卻也是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妥。
撕破臉一時痛快,之後呢?怎麼想都是後患無窮。
以前甩鄭氏巴掌,她也是豁出去就當訂親沒這回事兒的。但現在似乎一切平順了,更應該做的,似乎是和大房修好,而不是決裂。
否則程向騰會愧疚,大房會反擊。總之將來長長久久的日子中,大家都得一起難受。
武梁最後很遜的很了求和服軟的方式。
她現在名聲響,好吧她經常名聲響,連帶著成兮酒樓更是生意爆棚。武梁終於從昭明寺回了成兮,知道很多客人慕名而來只為瞧她,所以她但凡露臉,就無比的莊重了起來。
她很少露出這種,端正到了有些威嚴的一面,所以不但店裡見過未見過的客人,連廚師夥計都有些愣。
這樣的女人是任誰都可以調笑取樂的嗎?可遠觀不可褻玩吧。
武梁正式下了貼請了程烈,就約在成兮見面,大家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
關於流言,武梁沒給程烈不承認的機會,但也沒有怪罪,倒軟軟地說,從前就算了,畢竟大家不算熟,也談不上交情。但以後不同了,終究是要成為一家人,他們窩裡鬥,徒在外人面前落笑柄,何必呢。
還好如今總算塵埃落定,大家能不能以後別再生事兒了,過些安生日子多好。
又說你是大哥呢,你二叔還指望你將來多幫扶著兄弟呢。熙哥以前不懂事,是我沒教好他,以後會好生管束,請你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一開始程烈似乎也是有點兒緊張和戒備的,但是武梁的態度比他還緊張,他反而就坦然了。
想想也是,他是老大,侯府將來總是他的天下,她就那一個兒子,到時還得在他庇廕下生活呢。
程烈慢慢又放鬆了。
可是,他聽到武梁接著又道:“西北軍中有人,前段時間在京城出沒過,最近又回了西北去,是大少爺你的人吧?其中有幾個中途回家探親,如今尚未歸隊,大少爺可知道這事兒?”
程烈一愣,確有這麼回事。參與流言的那隊人,在流言過甚時候,就被他打發回西北了。表面上,他們本就是以探親為名離開的,所以其中幾個就想順路回家看看,他當然允了。
只是不知道武梁是什麼意思,剛剛才說“過去的就過去了”,這又想幹嘛,拿下他的人,屈打成招給他安罪?
“是嗎?”他淡淡應道。他還沒得信兒,不過他相信他的人才不會亂吐。再者,程向騰也拿住了他幾個人不放呢,也沒把他怎麼樣。這個女人,又能奈他何?
“聽說,是禁衛軍拿的人,說是那幾個人造了他們正副統領的謠。”武梁又道。
“什麼?”程烈心裡一緊。
想想也是,只有禁衛軍拿人,才可能那麼神不知鬼不覺的。
禁衛軍可不是小掌櫃,那動刑的手法……程烈不敢說他的人是不是真能扛住。
並且禁衛軍正副統領可不是他二叔,打他一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