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秦姨娘,不管是同盟還是對立,她反正不想沾惹這女人。
這個女人算計別人也算計她,莫名其妙得很。
武梁覺得,她的心理要麼是變態了:覺得自己兒子沒了,誰有兒子都扎她的眼,大家一起倒黴她才開心。要麼就是覺得自己真愛了,覺得自己才是最愛程向騰的,或者程向騰最愛的,誰得程向騰的眼都是奪了她的愛。
唐氏狠厲耍橫的噁心人還在明處,而這位,就是那種標準暗挫挫使壞的主兒。
並且,她同樣一個奴婢出身,沒有兒子未來看不到什麼指望,很悲催,但同時這也會讓她無所懼怕。這樣的人,遠離好些。
武梁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秦姨娘嚇她她就配合著一副慌恐樣,但攛掇她做什麼她都搖頭……
最後秦姨娘氣恨恨地罵她無能,只想自己活命,連親生兒子都不肯想法保住的懦婦,就等著落得和她一樣的地步吧……
武梁縮頭到底。
秦姨娘於是自己去想招。
法子很簡單,那邊廂,讓身邊的小丫頭雨兒跑去廚上,拖住正給唐氏煎藥婆子。
秦姨娘常在老太太身前奉承,她和她身邊的丫頭雨兒,本就和老太太院裡的人格外熟些。
於是當雨兒“不小心”弄翻了人家的藥罐,在那兒又是賠罪又是賠錢的求著,希望婆子不要說出去的時候,那婆子收了銀子也就應了。
於是重新加水放藥,再煎一回。最多被二奶奶罵一頓嘛。
而這邊,秦姨娘在自己院裡把通經和血的益母草許多倍的量熬啊熬啊熬得濃濃的,然後親自端去了正房,說是替煎藥的婆子端的。
那時程向騰也在,唐氏便讓屋裡的婆子丫頭們都退到了門外。
大家都看著秦姨娘進的屋,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她敢那般明目張膽端著不好的東西就來了。
於是當晚,唐氏見紅。
而秦姨娘,竟然沒有暴露!!!
因為大夫們細細把脈,沒說唐氏服用沾染了什麼不該用的東西。
···
唐氏現在的身子吧,十分難為大夫。
喜脈又把不出來,說是先兆流產吧,似乎不大確定。但說是正常月事吧,那又怎麼解釋人家那連續的嘔吐呢?
總之大夫們是萬不敢當月事給她用和血的方子來的,於是當然當流產,用的是止血保胎的方子。
大夫說,現在出血量少又用藥及時,若明早血止住了,那就沒大礙了。讓病人切忌情緒大起大落,只心思平和靜養即可。等過個半月一月的,脈相強了,再診即可。
唐氏本就月事不準,量少天數短的。加上益母草到底藥性尋常,然後到了第二天早上,唐氏就真的沒再出血了。
……但是,程向騰嚇得不輕!
總之大夥兒服侍周到,唐氏沒吃什麼不能吃的,沒做什麼不該做的,那就只能是唐氏自己心鬱過度了。
大夫的意思似乎也是如此:……切忌情緒大起大落。
唐夫人咄咄逼人的質問,唐氏無言的幽怨眼神,都讓程向騰有些快受不住。
他深深覺得,唐氏氣量狹小是她的毛病,但他這個時候不順著她,就是他的執拗了。是他差點兒把嫡子給氣沒了的……
他左思右想,到底一聲長嘆:縱使捨不得,但權宜之計,先送走嫵娘也是對的。等回頭這邊穩定了,再早日接她回來……
事有輕重緩急,她會諒解的吧。
☆、34
之前見到武梁,程向騰就總是帶著幾分惆悵不捨,幾分愧疚歉然,又幾番欲言又止的。那神情讓武梁心裡直髮慌,好像有什麼很了不得的決定要降臨在她身上了似的。
所以當程向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