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想喚人。
她想著程向騰。
以往,但凡這男人有招到她讓她不痛快了,只要她發發火,總是管用的,這男人總是緊著哄回她的。
實際上他很少讓她不痛快,可以說,這男人時常是體貼她,敬重她,順著她的。
便是因為別的人別的事惹得自己不爽快了,他知道了也會詢問下人緣由,多有迴護,還會輕聲曼語開解她一番。
可是現在,她生了很大的氣,男人若有心,肯定會知道的。可他還是不回來睡,一次,又一次。
沒有理由,沒有解釋。竟是一種任她如何自苦氣惱哀傷,他都會一概不理會的架式。
唐氏有些茫然,他這是怎麼了?
嫵娘入府一年了,唐氏從不覺得她值得放在心上。她其實也不相信程向騰真的有看上她,說讓她照拂,不過是因為她為他生了兒子,適當關照一下算做獎勵,也是做給別的姨娘看罷了。
她也不覺得那麼個丫頭真值得她鬧。她鬧,更多的是自己需要發洩一下,也想要鬧得讓程向騰知道的意思,那丫頭只是她鬧的一個由頭罷了。
她本來是愛清靜的,人多時會亂哄哄的讓人頭痛。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身邊過於冷清了,有些不習慣起來,頭又有點兒隱隱作痛起來。
只是她也沒有叫人,就那麼一個人坐著,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男女間的關係大約就是這樣,此消彼長。
以前男人讓著順著,怕她不快怕她傷懷,言行謹慎或哄或護,唐氏的氣囂高漲得很。
現在不過才兩天獨守空房,她就感覺到了些空虛寂寞冷的意味兒。這和男人外出未歸時獨守的感覺完全不同,那時帶著盼的熱切,而現在,卻有些被厭的冷意。
從洛音苑出來的徐媽媽卻一路想著別的。
差使沒辦好,她可以重辦,這不是多大事兒,就算唐氏會生氣遷怒自己,罵幾句也沒什麼關係。
只是那嫵娘說二爺要為房媽媽致哀,也不知是真是假。若要真過幾天才回房睡,那二奶奶肯定還得接著搓火,後天洗三唐夫人看了還是會生氣,然後自己還得倒黴。
若是這個嫵娘現在就沒了,二爺倒不能把二奶奶就怎麼樣,只是他會不會接著多致些天哀呢?
若二爺再給二奶奶摔摔臉子什麼的,二奶奶只怕越發不肯吃藥不肯吃飯不肯睡覺了。
徐媽媽覺得,當務之急不是想法把這嫵娘怎麼著,而是先把二爺哄回來。二爺回來了,二奶奶順心了,先把洗三這回給應付過了再說。
到底是夾著尾巴回來的,徐媽媽回稟時,便可勁把任務往艱難上說:
奶奶呀,不是老奴不會辦事兒,而是對方太過防備啊。她一去,人家丫頭和媽媽守在床前寸步不離啊,眼睛更是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讓她連彈彈指甲這樣的動作都遮掩又遮掩才完成的。
然後任她怎麼勸人家也不肯讓點心沾手,更別說吃了。她自己都先吃了好幾塊,快吃噎著了,人家還是不肯吃。老奴都想硬塞了呀,只是這次原是想和平解決的,帶的不是硬挺的人手啊。有心回來帶人再去,只怕打草已驚了蛇,那曾媽媽會跑去驚動二爺……
又可勁把沒完成任務的好處往巨大處說:
……留下她性命,二奶奶的名聲就有了呀,二爺也會念著奶奶的好來。
再說咱現在也不是計較小妾通房那些小事兒的時候,生娃才是頭等大事兒不是嗎?等咱穩穩地把親娃抱在懷裡,多少個姨娘小妾心高的丫頭處置不了呢。
還有其他姨娘可都眼瞅著呢,若這丫頭立時沒了,那些人萬一擔心下一個是自己,團結起來陰著奶奶,可夠噁心人的了。
還有二爺才專門交待過奶奶呢,奶奶轉頭就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