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樣忍著呢?是她多事才讓他蒙羞的,所以都怪她啊,這事兒完全無有理由無從辯迫,所以儘管來罵她啊,來打她啊,來好好的發一頓脾氣啊。
剛剛半天都沒聽到他翻書的聲音,所以他真的有在看書嗎?
她想跟他聊一聊那場事件,不管是火上澆了油讓他終於暴發了也好,或者真正豁達釋然諒解她也好,總得聊一聊,讓鬱結著的那口氣得以紓解,揭過去揭不過去,有個結論也好。
如今這樣,讓人老難受了。
程向騰嚐了嚐藥,喂她喝了,又餵了些水,沖淡一下口中苦味,然後替她揩了嘴角掖了被角,然後動作輕柔地把她的頭髮扒拉散開,一點點兒的摩挲著她的頭皮,一處處的確認:“這裡疼不疼……那這裡呢?”
水裡凌亂中的磕碰刮擦不少,身上有細條的血印口子,和好幾處青紫紅腫。不過腦袋當然是不痛的,並沒有碰到那裡。
但程向騰不放心。那天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的傷還好,畢竟在水裡泡,並沒多少血汙。可是頭髮上,血塊糾結,尤其是頭頂那裡,粘連一片,真是嚇死人了。
清洗過,檢查過,沒發現外傷,問她,竟然毫無感覺。那時候她發燒中,也不知道夠不夠清醒。如今反覆確認過,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這兩天有些呆呆的,程向騰很怕她撞到了腦袋。沒有外傷,內傷反而更嚇人。所以程向騰一動都不想讓她動,怕動著傷,更怕晃著腦子。
把她一條腿從被子裡移出來,在一片淤青上塗上藥膏,然後放進去蓋好,自己手也伸進被子裡,在那青紫的地方來回的按摩,好讓藥效滲透快些。
武梁痛得吸氣。
她看到程向騰緊張地看她,她感覺到他手下傾刻就鬆了些力道,她聽到他壓著嗓子溫聲細語說著“忍一忍,忍一忍就好”……武梁忽然就有些忍不下去。
“侯爺,”她喚他。
“嗯?”他輕聲的應,抬頭看好。手下雖輕卻不停,仍在那裡按壓摩挲。
武梁用力抿了抿唇,有些艱難的開口,“侯爺……那天,我跟他,在水裡……掙扎互救,廝纏很久。他的身體,我看過,抱過,也摸過……”
她深深的吸氣,眼睛虛虛看著面前的被子,沒有繼續說不下去。
程向騰也好一會兒沒有說話,默默的又在她腿上揉了一會兒,才收回自己的手,把被子仍抻平掖好,這才坐在床沿上,看著她的眼睛,道:“我知道,我都看見了。沒看到的,我也能想象得到。”
“所以,我已經這樣了,咱們……”
“咱們儘快成親!”程向騰接著她的話,很快地說道。
“啊??”武梁有些愣怔。
“啊什麼?不願意?”程向騰盯著她。
“不是……可是……”
說“不是”的時候,下意識要搖頭,被程向騰按住了腦門兒不能動。
“沒什麼可是。你原來名聲就有瑕,不管如何遮掩,只要再被提起來,總是很多不好聽。你如今又出這事兒,我乾脆也別等著守過孝期了,沒規沒矩與你那汙名更相配呢。”
武梁:……
“侯爺,別這樣……婚姻事大,得認真想好。我不想你一時衝動,拿這樣的話哄我,將來自己後悔。”
“知道了,這次的事兒,我記著呢。等你好了,饒不了你!”程向騰瞪她一眼,又輕聲嘆氣,道,“可是,我不是一時衝動,我想得很清楚,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那時候看到她是什麼情形?她身上丁點兒布料,只能勉強遮住重要部位而已,可就那麼可憐的小衣裳,也溼達達緊緊沾貼著面板,整個人身子凹凸盡顯。
她就以那樣誘惑的姿態,和另一個男人廝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