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讓唐二認錯了人的。
那時她們在酒樓裡客套過幾句,然後把衣服脫給她,很快她就被程向騰帶去了唐府。後來,武梁沒有再見過白玫。
說起來很不划算,打了那麼個豬頭一回,就牽扯出這麼好幾個男人女人,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可見貴公子啥的,真不是隨便能惹的。還是鄉下人好欺負,看看林州那幾個,悄沒聲的就消失了。
很早就知道白玫是雲德社的,只是後來並沒有人再提起過她,所以武梁沒想到,她跟柳水雲的關係竟然這般好。
白玫很活躍的樣子,積極地做她美人師兄的代言人,和武梁一來一往的聊。
“我師兄說,從前出京遊玩遇到了姑娘,大家同路很開心,如今你回京了,就過來問侯一聲。”白玫道,落落大方的樣子。
武梁淡笑著點點頭,“客氣了。”
“師兄不想讓我跟來呢,不過我說,我跟姑娘見過面的,算是熟人呢,師兄才同意了。”說著確認似的瞧著武梁,眨巴著眼睛笑道,“從前在酒樓,見過姑娘後,我去的唐家……對吧?”
武梁再點點頭,“對呢。”
心裡微微有點兒不爽。做替身那事兒,看來沒給這位白玫姑娘招來什麼麻煩,但是隨便舊事重提有意思麼?有好處嗎?
想讓她感念曾經的相助之恩?按現下人們的德行標準,不是該人家主動提起,自己還要客氣推辭一番的麼?再說那是程向騰的安排,她根本沒有感恩的覺悟。
再說唐二慘事這麼隨便提起,不怕萬一觸動到人家的鬍鬚,被人家隨便打個噴嚏將你滅了嗎?
如今她從程府出來了,程向騰就算肯護著,也不那麼名正言順了。所以她還小心謹慎著,默默地蹭人家侯府,蹭程向騰一點勢沾沾也就罷了,不敢真給人家惹什麼明面上的麻煩。
不知道為什麼,武梁總覺得這位姑娘並不象是這麼個口無遮攔的性子,不是賊不打三年自招的型別。她這會兒提起,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打量了白玫一會兒。
白玫有雙明亮的杏仁眼,眼睛水潤靈動,顧盼有神,很美麗。有著唱戲之人慣有的神色豐富,說不同的話就配以不同的眉眼表情甚至肢體動作,很生動。
她見武梁認了,就輕扯了下柳水雲的衣袖,嬌憨地道:“師兄你看嘛,我沒撒謊吧。”
很隨意很親暱的樣子。
倒是柳水雲神色淡淡的,他輕輕扯回自己的衣袖,用手彈了好幾下袖邊兒。
白玫似乎完全不介意他這似嫌棄般的動作,還幫著柳水雲也拍撫了兩下,一邊又興致勃勃的和武梁聊起來。
師兄說那什麼什麼峰高聳入雲,你們竟爬上了頂,真的麼?
武梁說真的,本來想看日出來著,結果山太高霧太濃,太陽象個小蛋黃,看得人直髮餓。
師兄說從那什麼什麼懸崖上往下扔大石頭,根本聽不見落地聲響,真的麼?
武梁說真的,還故意滾落了好大塊的石頭呢。後來想想真是罪過,萬一有人在谷底看到天降巨石,會不會以為神仙顯靈急急跪地拜拜。
師兄說還在那什麼什麼寺裡遇到很多尼姑,真的麼?
武梁說真的,和尚尼姑從來就是好朋友,有共同話題嘛,你看你也光頭我也光頭,咱們不跟長辮子道士做朋友。
……
白玫一路笑得咯咯咯的,不時身子傾向柳水雲去,說一句“師兄,這也太有意思了”。
反正好長時間她都化身問題寶寶,問得沒完沒了。
武梁知道這姑娘雖然問東問西的,實際上她在觀察她,甚至有些揣摸的意思。不過問了這麼多題,也觀察夠了吧。
看得出來,這姑娘對柳水雲很上心,看他的眼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