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這一趟了哈。”
綠茶很直接,“這院裡住的是女子,男人隨便進院到底不方便。以後秀才你就不要隨便過來了。”
燕南越不以為然,這裡又不是高門後宅兒,這邊房子闊敞,大家常在正堂議事,在這裡進進出出的多了去了吧,偏這倆丫頭故意針對他。
他站著沒動,嘴巴倒沒客氣,“姜姑娘從來沒這麼說過,兩位倒很講究啊。所以你倆肯定是喜歡足不出戶不見外人,只在屋裡織布繡花的那種姑娘吧?”
平日裡這倆丫頭並沒有什麼事兒做,所以武梁讓蘆花帶著她們一起做做針線。給板車師傅們的褂子啥的雖然不需要她們做,但幫著在上面縫上字什麼的小活計,她們倒可以動動手。
不過兩丫頭是武行出身,哪有拈針的耐心和細巧,為此也是花樣百出的鬧笑話。燕南越提這個,就是專戳人短處。
兩個丫頭聽了就急眼了,叫嚷著我們不會繡花但我們會打架,秀才你要不要來試試啊。
燕南越說哎喲那可不敢,咱們可是講理的人哪。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在門口對起嘴來。
蘆花聽得呵呵直樂,悄聲說秀才也不怕萬一真惹惱了倆茶,被她倆暗中出手揍一頓?不過人倒懶得出去看熱鬧,反正這情景太常見了,從沒見他們掰扯出個什麼結果。
武梁也不理會。
紅茶綠茶不管怎麼說,那是程向騰的人,連金掌櫃都對她們客客氣氣的,紅姑娘綠姑娘的喚著呢,倒是燕南越,一向挺好說話好相處的人,每每對上她們,便都不軟不硬的寸步不讓,也有意思得很。
武梁出來,對欲跟上的紅茶綠茶道:“前面是熟人,你們就不用過去了。”三個女人大咧咧在酒樓裡招搖,也太吸引眼球了些。反正自己的地盤,又不是有什麼暴動事件,武梁一般不帶著丫頭們在店裡亂晃。
看武梁往外走,燕南越急忙跟近,一邊不忘不鹹不淡對倆丫頭道:“現在,你們真的可以去繡花了。”
兩丫頭跳腳。
武梁看一眼燕南越,秀才大人麥色臉膛上一本正經,完全沒有逗惱了美人兒後看人跳腳的暢快,倒好像認真在跟人生氣似的。
最初他們拌嘴什麼的,武梁還以為燕南越看上這倆茶中誰了,喜歡人家才針對人傢什麼的。還想著這位立誓先求功名再成家的有志青年終於桃花要開了呢。
誰知道後來觀察來觀察去,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兒。
一路往外走,估記兩個丫頭聽不到了,武梁忍不住提醒他道:“紅茶綠茶小暴脾氣呢,我尋常都聽之任之不大去招惹的。剛才蘆花還開玩笑,說把人惹急了,不知道兩丫頭會不會動手揍你一頓呢。再說倆丫頭後頭還有主子呢,小心主子會跟著一起氣惱噢。”
本來就是一句話的小事兒,何必讓人覺得挑釁呢。被兩個茶尋摸著揍一頓倒是小事兒,萬一讓程向騰惦記上了,那可能後果就嚴重了,何必呢。
這話說得夠明白了,沒想到燕南越聽了,一臉的不憤,“你說她們這是丫頭嗎?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管東管西,這是丫頭該乾的事嗎?那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你都離開了,還那般總過來,還讓人管著你……”
顯然他抱怨的不是這倆丫頭,而是程向騰。
武梁詫異的看著他,這倒是第一次有人這般直白地替她鳴不平呢。
她掃了燕南越一眼,忽然發現這位和曾經印象中的很不一樣的感覺。從前的燕南越,總免不了有點兒恭謹卑謙樣子,所以武梁基本沒見過這位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勁頭兒。
只是現在再看,壯碩肌肉男腰身挺拔,面部稜角分明,緊蹙著眉不憤的眼,完全沒有半分知識分子的文弱,相反,濃濃的硬漢氣息撲面而來……好吧,其實也有那麼一點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