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件事兒後,如果侯爺仍對你好,仍肯娶你,你就一心一意跟他好好過日子吧。”
程侯爺笑起來,他看到那廝湊近她耳朵說話了,原來說的這個。
“你看,你若以後又想躲又想跑,或者對我起外心,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到時有得你受的,知道沒?”
“嗯。”
她抬手,摸索上他的臉,他的眉。程向騰的臉部線條柔和,本來是可以走溫潤儒雅路線的。偏偏眉骨略高,又讓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份板正俊朗。
“有人說,生有這樣眉眼的人生硬、薄情。可是侯爺,你怎麼不?”他不生硬,不薄情,他總是那麼溫軟。
程向騰低低的笑,“爺就是這麼好!”
……
有些話既然都說到這兒了,程向騰乾脆又問起武梁另一個人來。
之前,柳水雲就在他面前挑釁,說他和武梁從前曾經如何如何的親密過,讓人恨不得一爪子拍死他。
雖然心裡明白戲子的話並不可信,但程向騰還是忍不住,認真想過種種情形。他問過自己,她行走江湖這麼久,如果真的和別人有過什麼,他要如何?
他給不了自己答案,一種不了了之的無可奈何。當然那畢竟只是一種假設,並沒有例項可證。
但總算“她和別的男人很親密”這種命題,於他,其實也算早有思想準備了。
所以此番,他怒過之後,才能想開得那麼快。
他能如何她呢?怎麼樣她他都捨不得。
但他還是想問問武梁,“你和那個柳戲子,有沒有過什麼?”
這個問題,說實話他現在問實在是太晚,武梁答案都準備很久了,當下堅決地搖頭,“什麼都沒有。”
她有一整套對柳水雲的感觀說辭,保證程向騰聽了不會不高興。但如今人都沒了,武梁也不想再說他什麼。
“從前出京城,一路花用他的銀子,這是欠他唯一的人情。所以這次他說用銀子,我毫不猶豫就給他,我想我做到了,我仁至義盡。即便現在很遺憾他人沒了,我也不覺得虧欠他什麼。”
至少說怨他,人死萬事空,也都不提了吧。
程向騰點頭,沒有就好,她說了,他就信。他覺得武梁身上就有那種,事無不可對人言的坦蕩,讓人不由自由想要信她。
說了許久的話,武梁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自由行動沒問題了,再不肯躺床上裝死。
“我已然沒大礙了,很該第一時間去探望鄧統領,畢竟他受那麼重的傷因我而起。侯爺,你陪我去好不好?”
她不避諱地告訴他探病的想法,又邀他同行,程向騰心裡還是覺得滿意的。
她現在也確實可以做些活動了,說話條理清楚,明顯腦子清醒得很嘛。
但是,探病,他不同意。
鄧隱宸是為救武梁才挨的刀受的傷,所以武梁一醒過來就去探病當然更顯走心,更有誠意,這沒錯,但現在卻不是好時機。
若鄧隱宸醒著,事實如何他一句話的事兒,旁人斷不敢為難武梁的。
不過那位現在還昏睡呢,這種時候人家家人肯定一肚子擔憂惱怒。武梁去了,正好撞人槍口上,那些女人們沒準就失去理智遷怒於她毫不客氣,招呼些什麼不上臺面的手段在她身上,讓她受些折辱閒氣。
他是男的,可以陪著她替她坐鎮,但內宅裡的事兒他一個外男絕對是鞭長莫及,萬一鬧出些什麼來,她只能生生受了白白吃虧,人家事後只需補個“急火攻心”就讓人無從追究。
萬一的萬一,鄧隱宸最後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廢了殘了,那事兒就大了。到時候大家怪不著柳水雲,就更能拿她做伐,全說成是她的責任了。
實際上這種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