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手機又怎麼樣?沒訊號還是沒轍!”
許逸:“……哦。”
他聯絡不到人,又不認識路,只能老老實實呆在山裡療傷。殊不知,第二天一早,許媽照常起床做早飯,推開許逸的房門,床上竟然空空蕩蕩的,連人帶被子都不翼而飛了!
“小逸,小逸……”連著喊了好幾聲,房間裡、院子裡、門口……許媽裡裡外外找了幾圈,還是不見許逸的身影。
她一屁股往地上一坐,頭髮散亂成一團也顧不上,抱著手臂嗚嗚哭了起來。她沒有放聲大哭,只是小聲嗚咽,嗚咽聲把在隔壁磨刀的許爸吸引了過來,許爸先是不明所以,下一秒,他的視線探進屋內,身體頓時僵住了:“他媽,小逸他……”
許媽拼命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一起床他就……”
“這孩子,不會做傻事吧?”想到這種可能,許爸的心就砰砰跳個不停,聯想到村裡這段時間的流言蜚語和自家兒子脆得透明人一般的模樣,一時忍不住就……許爸不敢再想,雙腿踉蹌著跑出屋外。
他是男人,是家裡的主心骨,老婆孩子還要他照顧,不能軟,千萬不能軟。許爸心裡給自己打著氣,可就算他一遍遍激勵自己,跑到河邊的時候,他腿已經軟了,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
兒子啊,千萬別想不開啊!
“小逸,兒子哎!”天冷,河水結了冰,只有河中央的一小片地方仍然有水流,許爸繞著河跑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疑似許逸的身影。
門口的這條河找了一遍沒找著,許爸又一路小跑到北面那條河,風呼呼的在臉上刮,他全身卻熱得冒出了汗。
那條河上也沒有泛上東西。
喝農藥和跳河是面臨絕望的農村人最常使用的死亡方式。許爸用力揉著眼睛,用粗野的動作阻止眼淚流出來。
他不相信他的兒子會尋死!
不會的!
回到家,許爸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乾了一樣,他坐到許媽邊上,粗糙的手無聲地拍著許媽的肩膀,聲音啞的可怕:“我去河邊找過了,沒有……”
“嗚嗚嗚……”聽到他的聲音,許媽的情緒像是找到了新的宣洩口,“不會的,他不會的,他不會的……”
這些日子對兒子來說不啻於噩夢。
身體上的損害是一方面,最糟糕的是村裡滿天飛的留言,就像一把又一把細刀子戳在他們一家心口,半夜裡都疼。
“再找找看。”許媽擦乾眼淚,翻遍家裡每一個房間,連屋後的倉庫都沒有放過。炭頭和嘟嘟也察覺到家裡壓抑的氣氛,許爸和許媽默不作聲找人的時候,兩個小傢伙也跟在後面,挺著鼻子幫他們找。
就這樣過去了五天。
許爸許媽報了警,警察也在盡全力幫他們找。可許逸屋子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網上也查不到他的出行記錄,鄰居、親友們也沒有見到他,甚至手機和拖鞋都留在家裡。
“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怎麼會丟了呢?”碎嘴的鄰居蹲在灶口,輕聲嘀咕著。
其他人搬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我看人是沒了,許老大夫妻倆不肯信罷了。他畢竟得了那種病,外面人又在瞎說,一時想不開也不是不可能。”
“許老大夫妻倆命苦啊,日子好不容易過好了,兒子偏偏又不行。這兩天張春娣又抖起來了,小逸還沒找到呢,她就跑到老大家,說什麼許鵬飛以後就是老許家唯一的男丁,小逸手上那些果園和錢以後都是許鵬飛的。”
許二嬸確實上過門,被暴怒的許爸和許媽揍得在地上打滾,後面許二叔和許奶奶都來了,他們也沒擋住許爸,一向好脾氣的許爸生平第一次把自家弟弟狠狠抽了一頓,不管許奶奶怎麼求情都沒用。
“許老大一家子真的瘋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