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高於前一代。
張居正以內閣制六科,便解決了官員們互相攻訐的問題,讓官員們能夠擰成一股繩專注朝政,不會出現嘉靖時腥風血雨的場景。
事實上,萬曆一朝,下場悽慘的首輔也只有張居正一人,朝堂爭鬥雖然激烈,可官員們想保命還是容易的。
一條鞭法、清丈田畝策的實施令權貴們退田,讓朝廷擁有了更多的財稅,之後天子與朝臣幹大事時才更有底氣。
在真實的歷史上,天子清算張居正,抄了他的家,張敬修不堪受辱自殺,張嗣修被流放,張懋修自殺未成,便畢生整理張居正的著作,他恨萬曆至深,著書時見到萬曆二字,總是將之倒過來寫。
柳賀忍不住想,若張居正知曉自己身後發生的一切,他是否還會毫無畏懼地進行改革呢?
或許是會的。
只是這樣對他實在不公平。
他低估了天子的狠勁,也低估了改革的永續性,或者說,他以為天底下會有 閣事
“閣老,這封奏疏,請您先閱一閱。”
柳賀入閣之初可謂風平浪靜,張四維雖為首輔,但論權柄,他遠不及張居正為政之時,柳賀入閣後對他處處尊敬,他倒也不會刻意為難。
“不過一封奏疏罷了,何勞大宗伯親自跑一趟?”說雖這麼說,柳賀仍是開啟奏疏,細細閱了起來。
餘有丁在他身旁坐著,靜等著柳賀。
自柳賀入閣後,餘有丁便接任了他的禮部尚書之職,兩人在禮部時本就合作默契,尤其自《育言報》遭李太后查封后,兩人私交更是勝過以往。
縱是一貫端肅的何洛文,在《育言報》一事後,和柳賀相處也十分和樂。
與柳賀相熟者,何人不知他的為人?
柳賀入閣為閣臣後,縱然他科第、年紀都比餘有丁要低,餘有丁待他仍十分客氣。
兩人相處猶如君子之交,一人退讓一步,另一人便退得更多,因而少有相爭之時。
禮部與柳賀商討的奏疏是禮科給事中聶良的一封奏,要各地提學官嚴格管理各地的鄉賢祠,不許冒濫。
柳賀道:“便依他所言。”
公事談完了,二人又聊起了私事,七月後,王錫爵也自太倉老家來京,餘有丁與他是同年,關係本就極其融洽,柳賀與王錫爵關係也不錯,三人便約著一道吃酒。
自柳賀入了閣後,他幾乎已經沒有空閒約著一二好友閒談吃酒,不僅內閣事務繁忙,他的宅邸外幾乎日日都有官員守著,等待著他的召見。
餘有丁也是如此,他眼下雖未入閣,但離入閣只差一步罷了,且他若入閣,必然不會如柳賀一般生出那麼多波折。
嘉靖四十一年進士榜一甲如今可謂備受矚目,狀元申時行和榜眼王錫爵皆為閣臣,探花餘有丁為禮部尚書,這在大明朝歷史上也並不多見。
柳賀如今的官銜是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真論官銜的話,他不如吏部尚書王國光,畢竟王國光有一個太子太保的加封。
入閣之後,柳賀也極盡低調,他與張四維、申時行二人此前雖有齟齬,到如今卻也能和平共處,無論如何,柳賀已是入了閣了,既阻止不了他,這二人自然要改換應對他的態度。
他與餘有丁聊了片刻,近日禮部沒什麼大事,自張居正離京後,只有一二藩王在鬧事,要求改回萬曆以前的《宗藩條例》。
但朝廷財稅已從此事中得了好處,別說朝臣們不願,就連天子也不會願意。
天子對自身十分大方,並不代表著他願意多為宗室掏錢。
即便前幾年施行了新的《宗藩條例》,宗室的開銷依然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大同巡撫賈應元近日奏報天子,稱太平王如今修身養性,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