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勸說,張屠夫帶著張月桃離開了莫家。怕是路上出什麼事,莫振邦讓莫大郎跟了去。
張屠夫嘴裡不停的罵著張月桃:這個混賬,就該送去山上做姑子去。
莫家靜了下來,已是深夜,可是老兩口無法安睡,剛才的事著實讓他們感到氣憤,要不是礙於親戚的面子,早拿著棍子將人趕了出去。
倒是張婆子想起了莫三郎,想這兒子今晚也是受了委屈,“他家今晚就是混賬,怕是沒了辦法,才過來的。”
莫三郎其實不太在意,左右他心裡從來也沒有過張月桃,“我沒什麼,您兩老別動氣就行。”
“你看看,有好姑娘就趕緊娶回來。”張婆子又開始嘮叨,“留著被別人搶了去,你就後悔吧!”
後悔?莫三郎摳摳耳朵,想著碼頭那個利落的身影,做事幹脆,特別愛笑,兩個酒窩甜甜的。好像是有那麼幾個小子願意圍著她,可是她就願意跑來跟他說話,雖說他總是一副黑臉。
等著正屋收拾完,洛瑾回到西廂屋已是很晚。裡間還亮著燈,莫恩庭也沒有睡。
“洛瑾,你進來。”莫恩庭掀開門簾叫了一聲。
洛瑾擦乾手走了進去,“二哥,你還沒睡?”
“回來還沒和你說上幾句,我睡不著。”莫恩庭笑了笑,從矮桌上拿起一張紙,“給你的。”
洛瑾狐疑的接過來,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漸漸睜大,手有些發抖,“我的賣身契子?”
上面是母親的手指印,那三十兩的數目尤為顯眼。洛瑾看著莫恩庭,他把這個還給她了?她是自由身了?
“是。”莫恩庭一條腿搭在炕沿上,“你現在可以撕了它。”
“那你我當時寫的憑證,一年為期?”直到現在,洛瑾將那張憑證還放的好好地。
“那些還有用嗎?”莫恩庭笑道,“契子撕了,憑證也就無用了。”
洛瑾再次低頭看著契子,真的撕了嗎?一隻細長的手將契子來了過去。是莫恩庭,他直接將那張賣身契放在油燈上點燃,只瞬間就化為灰燼。
“你看,沒有了。”莫恩庭攤開空空的雙手。
“我是自由身了?”洛瑾問道,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剛才正屋還在為月桃的事兒煩心,現在自己的賣身契就化為了灰燼。
“自由身?”莫恩庭唸叨著,他拉住洛瑾的手,“你想跑去哪裡?”
“我哪裡也不去。”洛瑾回道,安安靜靜的大石村其實讓她很安心,有什麼事,這裡的人都會幫她。
“我不放心。”莫恩庭搖頭,然後從矮桌的書本下抽出另一張紙,那是一張大紅色的紙,“這也是給你的。”
還有什麼?洛瑾再次帶著疑問接過那張紙,開啟來看,臉上有些動容,那上面有她的生辰八字,是她和莫恩庭的婚書!
“沒了賣身契,就換成這個吧。”莫恩庭將婚書抽回來,重新疊好夾回書頁中,“你一樣跑不了,這下可就是一輩子了。”
“你什麼時候弄的?”洛瑾問道。
“就是在謝家的時候,我讓小七提前回來,請村長去衙門求來的。”莫恩庭道,當時這麼做也的確有先斬後奏的意思,反正就算謝家不同意,他還是會這麼做的。
一個人強大了,就不必看別人的臉色,謝家遲早也會靠他。回去這段日子,莫恩庭差不多也摸清了謝家現在的情形,無非就是每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明掙暗奪,只不過是表面上看起來風光而已。
其實不管是賣身契或是婚書都已無所謂了,洛瑾認定了會跟著莫恩庭一輩子。他燒了賣身契,是想告訴她,她不是矮人一等的。
日子過得安靜,莫家二老為莫恩庭和洛瑾挑了個日子,準備到時候給兩人將親事辦了。想著將西廂屋得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