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應該是你醒過來那日晚上,夫君同父親在母親院裡說了會話,那之後父親就病倒了。」
「清靜些原該是好事,可府裡如今實在是有些空。」
二人坐在前廳說了些體己話後,嘉月便詢問嫂子溫禾承告假回鄉的事,而蘇茗窈顯然也是一頭霧水,與她面面相覷,兩個人的眼裡都是相似的清澈茫然。
但很快蘇茗窈就回過神,笑著將桌上好吃的都往嘉月面前推,思索著如何岔開話題。
儘管年歲與她相仿,可她到底是她們的長嫂,乾淨的眉眼間自然而然地生出溫柔和關切來。
嘉月剛生產過,如今身子還沒完全恢復,總不好叫她被這些事困著。
「馬上便要入夏,該做些新衣裳了,正巧我近來得了些上好的絲綢料子,帶你去挑幾匹。」
用帕子輕輕擦拭過嘉月唇角的糕點屑,蘇茗窈起身牽住她的手,將人兒輕輕拉起來,點了點她額頭粉嫩嫩的,俏皮可愛的抹額,帶著她往庫房走。
「謝謝大嫂。」
嘉月向來懂事,不管是不是真的蘇茗窈一無所知,她都不會再纏著她問,為難於她。
所以她索性就將這些事先拋在腦後,笑眯眯地同嫂子道謝,二人有說有笑地往庫房去,步搖墜下的珠串碰撞,聲音清脆動人,歡快活潑。
挑好布料後她們又閒談了一陣,直到一身朝服的溫嘉辰回來換衣服,嘉月才意識到她出來的太久,忙不迭地起身同蘇茗窈道別,帶著抱著布料的秋玉匆匆往外走。
「慢些。」
步履急促,腳下生風的少女路過溫嘉辰時只側首同他打了聲招呼便繼續走,男人側身望向她纖細的背影,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好!大哥你快回去多陪陪大嫂!」
嘉月應了,又帶著些頑皮地調侃了溫嘉辰一句,聲音微微提亮了些,清脆可愛,不算響,卻也剛好夠一裡一外的夫妻二人聽到。
溫嘉辰清冷的餘光掃過站在門內,扒著門框羞紅了臉垂下小腦袋的蘇茗窈,淡淡地應了一聲。
也不知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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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月回到府裡的時候陸凜正要出門去找她。
她的身影一出現,男人便風一般地颳了過來,還不等她有所反應,纖細的腰肢就被他攬住,緊接著雙腳離地,就這麼被他抱回房間,抵在重重合上的兩扇門之間。
「溫嘉月,剛好利索又他孃的亂跑?」
「以為戴了這破東西就真無病無災了?」
指尖微微用力點了點她的抹額,那熱意隔著一層厚實的布料傳來,灼得嘉月心慌。
而陸凜的聲音也像是嗆了火,沖得直冒煙,他那雙鳳眸此刻格外的兇,倒映著她,像是在進行一場無形的,瘋狂的蹂躪。
「你又不告訴我,我就想找大嫂問問」
「而且我又沒有一聲不吭地走,交代了去向的,你幹嘛這麼兇。」
「都悶在屋裡一個月了,出去逛這一會應該不會有事的」
委屈巴巴地仰著頭看他,嘉月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想故技重施往他身上掛,纏住他一會讓他消氣。
可陸凜猝然冷笑,將她的兩隻小爪子撥開,撈起她的腰把她抱到床上坐著,而後竟頭也不抬地轉身就走,都沒再看她一眼。
「你,你到底怎麼了呀?」
「糖葫蘆你很少抱,他們的名字至今也沒取,又總是這般莫名其妙地兇我,你倒是同我說說呀。」
「我什麼都不知道。」
又怎麼寬慰你。
嘉月的聲音柔軟,又摻著一絲擔憂和茫然委屈的淚意。
看著他沒有多少停頓的背影,坐在床邊的人兒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