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瞪大眼睛:“你咋早沒跟我說,定下啦!”
“沒有,不過當時我二哥與那姑娘談得來,與那戶人家長輩提過我一嘴,給他們看了一眼我的畫像,估摸也有點意思,二哥回來的時候就把姑娘的畫像帶來讓我看了一眼。”
“咱們同州一片兒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長輩覺得好,我瞧了畫像也端正,自也沒有回絕的道理。”
“事情沒個定論,我也不好到處亂說嘛。”
桃榆眉頭一緊:“那後來呢?”
“後來二哥來信說他們家對我本人倒是滿意,不過男兒還得要立業之本以後成家才好,意思我明白,咱們家雖也背靠大姓,但單單就我們那一房來說家境確實不怎麼樣。後頭問不就跟著商隊掙錢去了麼。”
“我在北域真的沒想要去招惹金柯鹿,我幾次勸阻,他這人主意大根本不聽我的。”
紀文良嘆了口氣,縱然他沒有承諾,也沒有承認過什麼,但家裡親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對金柯鹿是什麼意思。
感情的事情確實沒有辦法控制,他意識到自己什麼心思以後,便想把那邊先給處理好了,否則不是兩頭對不起人麼。
桃榆默了默:“頭一回北上你就掙了些錢,你沒給你哥寫信?”
“寫了。但掙的畢竟也不多………”
桃榆眉頭一動:“咱同州府城三十兩也儘夠禮錢了,地方縣城還嫌不夠啊!”
他一拍腦門兒:“得了,八成是一頭留著你看能不能飛黃騰達,一頭又尋著家境更好的。左右你們年紀也還不大,能等兩年。”
“不、不會吧。”
桃榆吐了口氣:“不過也確實事無絕對,雖然不曾明言定下,但既提過這事兒,咱暗戳戳的就另外找人成了親也確實不厚道。那你怎麼想的?”
紀文良道:“回來的路上我們並不知道同州動亂了,原本是想回去以後直接去一趟縣城找二哥說清楚。那頭就作罷,若是人家覺得因為我而耽擱了,我可以做出些補償,總得是要交待清楚。”
桃榆拍了拍紀文良的肩膀:“小時候家塾先生教的道理你沒白學,男子漢大丈夫需要承擔,不可言而無信。不管人家怎麼樣,咱們自己當得問心無愧才行。”
“便是交換了定情信物也有做毀的,你們這般連口頭明言都不曾,更就沒什麼了。”
紀文良點點頭:“那………”
桃榆道:“你跟阿守再帶人去吧,金哥兒那邊我去同他說。”
“這小子可真是沒良心。”
金柯鹿得知紀文良走後,隨時大大咧咧的性子,但難免有些失落。
“此行前去並不安生,這邊也還要你幫忙,姑且由著他去,但他回來怎麼同你說。”
桃榆寬慰道。
話他不可以說的太明白,有些事情還得要文良親自同人家說才好。
好在是金柯鹿並不是什麼胡攪蠻纏之人,人都已經走了,知道大吵大鬧也沒用。
桃榆還是囑咐了一句:“那個金哥兒,等阿良回來,我一定讓他給你道歉,你可千萬別去追他。”
“我知道,他去接他二哥不是兒戲。他能平安回來也就算了,若是不能,我在帶人去救他便是。”
桃榆眨了眨眼睛:“這小子真是何德何能。”
這些日子紀家一邊在等著紀文良的訊息,一邊在主理著修路的事情。
二十里的路從兩邊打通,要割草,要搬石,路面清出來以後,為了防止長草,還得把地面用明火燒一遍。
夏月裡天氣燥熱,在野外燒火,很容易引起火災,為此需要人緊緊盯著。
村裡的人空閒了就去看熱鬧,還能把新開出來的路踩一踩。
“別的都不要,鹽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