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楊教授正在辦公室裡辦公,聽到她的電話就接了起來。
方辭說明了來意,臉一陣火燒火燎。
楊教授笑起來,和藹地說:“我這邊正缺一箇中草藥課程的講師,你要不嫌棄,就過來幫襯一把。”
方辭千恩萬謝,隔日就揹著包包屁顛顛過去了。
她今天還特地拾掇了一下,換了件寶藍色v領的撞色針織衫,下邊搭了條闊腿褲。
開車到燕京大醫學院的時候,車在校區裡兜了一圈都沒找到停車的地方。方辭有些懊惱,兜來兜去折騰了十幾分鍾,終於在11號樓東南角的槐樹底下找到了一個好位置。她心情激動,連忙打轉方向盤往那邊扭。
就在她即將逼近這絕佳的停車位時,一輛銀色的奧迪從斜刺裡衝出來,先她一步,在她面前劃了一個半圓形的大圈,筆直插進了那位置。
方辭在原地愣了兩秒,怒火中燒,猛地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大步過去,就在那廝的車窗上拍起來。
“出來!你這人有沒有公德心啊,懂不懂先來後到的道理?我跟你說……”
車窗沒開,車門開了,下來個穿淺綠色軍襯的青年,高大清俊,手裡還夾著一份檔案,對她揚眉一笑。一張俊美斯文的臉,鼻樑上駕著副窄邊眼鏡。
方辭一下子就啞聲了,隔了好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老徐……”
徐陽饒有興致地打量她:“還以為你要打我呢。”
方辭“呸”了一聲:“毆打現役軍/官,我找死啊?”
過了會兒,她後知後覺地又想起來,臉色又沉了:“你搶我車位是幾個意思啊?你知道我兜了一上午才找著這麼一個地方嗎?你個敗類!”她掄起拳頭就打他肩上。
被她實打實在肩上捶了兩下,徐陽苦笑,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好脾氣道:“我這是公辦,有急事兒,停遠了不方便。而且,我剛剛也沒瞧見你啊。方大小姐,您就擔待一點吧。”
方辭不依不饒:“方便了你,我怎麼辦?”
徐陽抬手往南邊一指:“繞過那地片綠化帶就是體育館了,後邊是個廢棄的籃球場,那邊可以停。”
“是不是真的啊?”方辭狐疑地望向他。
徐陽無奈,攤開手掌,食指勾一勾。
方辭會意,從善如流地把車鑰匙遞到他掌心。
她手過來的時候,他還故意抓了一下,笑得有那麼幾分不懷好意,靡靡一笑:“挺滑的。”
“找死啊你!”方辭作勢抬腳要踢他。
徐陽拿起車鑰匙跳上了車,利落地把她的小車子往南邊開去了。方辭倒個半個小時都不一定停好的車,他幾分鐘就給搞定了。
回來後,把車鑰匙遞給她:“你來這兒幹嘛?復讀?”
“呸!”方辭啐了他一聲,“我是特聘的講師!”臨時的。
徐陽笑著點點頭,一面往樓裡走一面跟她說:“在這兒等我會兒,我去去就下來。”
“只等你五分鐘哦。”
徐陽是打小一塊兒在大院裡長大的,方戒北也認識,關係很好,之前奉命一直在國外一所知名軍校研究交流軍備軍械,前幾年才調回來,在裝備部做了幾年的工程師助理,剛剛扶正了,調去了裝備部下面的一個研究所,掛在陸工大下面,手裡帶著幾個國防研究生。
他這人看著儒雅,骨子裡卻是個很玩得開的,跟方辭更是臭味相投。方戒北不屑於去玩的,不屑於陪她去玩的,他都會陪她去瘋。
只是一會兒工夫,徐陽就下來了:“走,帶你兜風去。”
好久沒見了,方辭也有很多話要和他說,聞言也不忸怩,三兩步爬上了副駕駛座。
等她上去,徐陽給她關好門,繞到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