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柔依舊一言不發,謝謹言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簇又一簇流光拂過她的臉頰,她將額頭抵靠著車窗,閉上了眼睛。
他終於不再說什麼,回家以後,等謝柔心情稍微平復了,他才放緩了調子,語重心長對她道:“大院兒那麼多好男孩,你怎麼就不跟他們玩,偏偏跟沈驍那傢伙好。”
“我為什麼不跟他們玩,你知不知道他們背後都怎麼說我,他們說我難看,不像女生,還說我長得像你。只有沈驍,只有他說我漂亮,還喜歡我,願意跟我在一起。”
“可是現在呢,全都是假的!他根本不是喜歡我,只是跟人打賭,追上我就有一輛摩托車!”
謝柔情緒有點激動:“我一點都不招人喜歡,以後我就一個人玩,這樣大家就都滿意了。”
謝謹言愣住了,反應過來,罵了聲:“狗/日/的王八犢子,下次遇到我要好好收拾他。”
謝柔莫名的被謝謹言罵人給逗笑了,她憋住,沉著臉說:“我回房間了。”
說到底,這件事誰都怪不了,怪她自己總是犯蠢。
跟哥哥道了晚安之後,謝柔回房間躺在床上,拿出手機,卻沒想到,她的電話居然沒有斷,一直保持著通話的狀態。
而電話上顯示的名字。
是韓定陽。
謝柔進包間之前,不確定裡面的情況,本來想這個哥哥撥個電話過去,可是又有些不敢,思來想去,索性給答應要罩她的韓大佬打過去。
當時情況緊急,事後謝柔回想起來才覺得自己是真的蠢,就這樣冒冒失失衝進去,太危險了,而且救不了人,可是在當時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這樣做。
這樣的莽撞行為,逞的是匹夫之勇。
就像當初父親為救戰友,身陷囹圄,他應該…也來不及想太多。
哥哥說謝家人骨頭是硬,而血是熱的,因為重情重義,不懼生死。
謝柔一直沒有結束通話打給韓定陽的電話,所以警察才會這樣及時地趕到,是韓定陽在察覺不妙之後,迅速通知了警方。
之後她就把電話這事給忘了,沒想到居然一直保持著接通狀態,到現在已經快三個多小時了。
謝柔第一反應是,完了,話費要爆掉了!
她將手機放到耳邊,試探地“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韓定陽低沉的聲音響起來。
“嗯。”
他居然還在!
謝柔以為他是忘了掛機,沒想到他一直都在。
“受傷了嗎?”韓定陽迫不及待地問,但話說出來,感覺似乎有點急切,他清了清嗓子,重新問:“傻子,有沒有受傷?”
“沒有。”謝柔坐在飄窗邊上,說道:“今天謝謝定哥了。”
如果不是他,她現在肯定完蛋!
韓定陽調子似乎有點不爽,說道:“不謝。”
而下一秒,謝柔突然問道:“咦?你是不是穿了一件深色衛衣?”
她趴在窗臺朝外望去,不遠處澄黃的路燈下,有一抹頎長的身影,隱隱約約與他相似。
韓定陽站在謝家大宅對面的梧桐樹下,望著透出微弱光芒的那一方小窗戶,他在那裡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看到謝謹言將她平安接回家,才總算安心。
“不是。”
韓定陽本能地否決,同時退到了梧桐樹後面:“我在家。”
“噢,我看錯了,還以為你在我家門口。”
“沒有。”他想了想,又補充:“怎麼可能。”
謝柔覺得也是隻想多了,這麼晚了,他怎麼可能...
“你剛剛怎麼不掛電話?”謝柔問他:“這麼長時間,燒了好多話費。”
“要不要我把話費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