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內出軌,何睨跟鬱臻可是好朋友,陸則語的話太荒謬了。
每一句話,每一句話都太荒謬。
空氣一時靜了下來。
應渺心裡空了一下,她情緒突然失控,站起身抿著唇,眼眶裡湧了眼淚,瞪著陸志軍,控制不住聲音,大聲吼叫,“你為什麼不說話,到底有沒有?有沒有!”
陸志軍面色暗了下來,面上的溫和笑意隱了下去,他摁住應渺的手,聲音低啞,“別激動,渺渺,這事……是我對不起何睨,也是我對不起鬱臻。”
應渺失了力氣,跌坐回了椅子上,她想起了何睨留給她的那封遺書,遺書上說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除了她爸,就是陸則懌,她痛苦著捂住臉,面上不知是哭還是笑,眼淚從手指縫裡流出來,她似哭似笑道:“所以都是真的,你跟我媽上過床,陸則懌媽媽因此跳樓自殺……還有——”
陸則懌因為喜歡她折磨了自己快十年。
他不是討厭她,他是真的……愛她。
她腦子裡被陸則語強硬塞給她的事實擠得快要爆炸,她一時接受不了這麼多荒誕的事實,她撐著茶桌只哭了一會,低燒還沒痊癒,大腦負荷過重,人直接重重跌在桌子上暈了過去。
陸志軍嚇了一跳,忙將她抱起來,送去了醫院。
醒來時已經下午三點鐘,病房內沉寂無比,只她一個人。
外面天色依舊陰沉著,窗戶外有風掠過,順著窗沿飄進來,溫柔地撫著她掛著吊水的手背。
病房內昏沉沉地暗,應渺平躺著,耳邊響起幾聲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她扭頭看過去,窗外梧桐樹的枝條上站著幾隻灰撲撲的小麻雀。
她唇角扯了下,從醒來腦子裡各種事情就在來回拉扯,陸則語的話,別墅裡的鋼琴室美工刀蠟油跟鬱臻並排的巨大照片,還有充滿生日禮物的雜物室,高三被孤立那一年,陸則懌因為她衝動撞車試圖自殺,陸則懌討厭她,陸則懌愛她……
她不想思考,但那些事情不受她控制地擠在她腦子裡。
她開始羨慕那些鳥,不會被這些事情拉扯,每天只用思考去哪裡吃蟲子吃穀子飛哪裡築巢。
病房門被推開,發出輕微的吱嘎聲。
她沒扭頭,不知道是誰,也不好奇是誰,她現在不想說話,只想長久地睡一覺,長眠或者不再醒過來,亦或者變成一隻鳥。
來人在病床邊坐下,不一會應渺耳邊響起沉重的嘆氣,嗓音蒼老,是陸奶奶。
她話還帶著鼻音,像是剛哭過一場。
“阿懌一直高燒不退,到現在還沒醒,醫生說前段時間車禍身體還在恢復階段免疫力太低,外加情緒低迷自我意識薄弱,如果到晚上燒再不退,很有可能傷及心肺,導致心功能衰竭。”
“我從阿語那知道了很多事情,他們長一輩的事情本不該牽扯到你們小輩的,可是應渺,你可以感同身受的對嗎?從小就在鬱臻身邊長大的阿懌,親眼目睹他親生母親抑鬱成疾在他面前跳樓摔成爛泥,那個時候他才十五歲,能有多成熟多穩重才能接受這個事情,所以他沒辦法不對你抱有敵意,但他沒有真的傷害過你,阿懌小時候就不愛說話,他媽媽也一直唸叨他他從小就高冷,十足十的人小鬼大,自從鬱臻去世後,他對外界事物更加冷淡,不單是隻對你而已。”
“你高三被孤立的事,我誠實地說,阿懌有責任,我也有責任,他在學校不跟女□□朋友,你跟他高中三年同校,你知道我這話不是假話,他不知道女生間的彎彎繞繞,更不知道女生的嫉妒心有多可怕,所以他以為你只是討厭他才轉班,外加那個時候他也在痛苦,他不想讓自己過於關注你,那樣對自己來說不過是加倍痛苦而已,所以他忽略了你,他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這樣的傷害,應渺,他寧願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願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