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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您改主意了?您改主意我就起來,不改我就一直跪著!”那夥計一邊哭一邊喊道,似乎篤定了方朝清性子溫和脾氣好又愛面子,受不了這樣的哭鬧手段。
他一邊抱著方朝清的腿哭,還一邊把眼淚鼻涕抹到方朝清乾淨整潔的褲子上。
方朝清忍無可忍,被他抱著的那隻腿猛然用力,腳尖往夥計心窩上狠狠一踢。
他力道極大,夥計猝不及防,被踢個正著,當即就跟滾地葫蘆似的,一下子往後滾了幾圈。
抱著方朝清另一隻腿的小伍嚇傻了,反應過來後,立即放開他的腿,連滾帶爬地爬到另一個夥計身邊。
“我再說一次,結賬,然後滾出去,以後再別踏進我這兒一步。”方朝清厲聲道。“你們自個兒不滾,我就幫你們滾。”
兩個夥計面面相覷,小伍哭著不敢說話,那老夥計眼珠子一轉,抹著眼,喉嚨一扯剛又要嚎,忽然一道輕柔嬌俏卻帶著些猶豫的女聲響起。
“咦……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鋪子裡的三個人齊齊向門口看去。
就見一個衣裳灰撲撲頭戴帷帽的女人正站在門邊,掀起帷帽一角往鋪子裡看。女人旁邊,站著一個疤臉少年。
而那帷帽下,女人的臉如珠玉生輝,美貌又熟悉。
甄珠笑眯眯地揮手:“方老闆,我又來啦。”
——
在阿朗的武力威懾下,兩個夥計再怎麼不甘,也只得結了賬走人。
兩人一走,悅心堂便安靜下來。
甄珠看著兩個夥計離去的背影,好奇地問方朝清:“他們怎麼了?怎麼突然趕他們走人?”
剛一來她就好奇了,只是那會兒兩個夥計鬧著,她也不好問,看著方朝清一臉忍無可忍的模樣,便幫著方朝清把他們先打發走了,忍到這會兒,才終於問出來。
她一臉好奇,眼珠又黑又亮,純澈的像孩子的眼睛。
這單純好奇的模樣,哪裡有一絲放蕩妖冶之態?
耳邊彷彿又響起那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方朝清握緊了拳,搖搖頭,勉強一笑:“沒什麼,就是……背後說我壞話,被我聽到了。”
甄珠頓時“哇”了一聲,捂嘴笑地眉眼彎彎,隨即又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嗯,這樣的人,是該趕走。居然敢背後說老闆壞話!不想幹了!”
只是剛說完,便忍不住又“噗嗤”笑了起來。
方朝清被她笑地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心情卻隨著這笑舒緩了一些,勉強扯出的笑容也自然了一些。
他不由輕聲問:“你笑什麼?”
甄珠眯著眼擺擺手:“不是笑你啦。就是……沒想到你還有這麼霸氣的一面,跟我印象裡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啊。”
她來時正看到那夥計耍賴,又把噁心的眼淚鼻涕都抹到方朝清身上,然後方朝清突然發難踢那夥計,再然後就是頗有霸總範兒地放狠話讓兩人滾。
那模樣,跟她印象中溫文爾雅的方老闆真是完全不像一個人。
聽了她的話,方朝清無奈一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她立即笑著接道:“方老闆是兔子?”
方朝清失笑,看著她,還有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阿朗,道:“不說這個了,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有些艱澀。
甄珠也收起了笑,嘆了一口氣:“當然要來啊。”
她看著他的眼睛:“方老闆,為什麼突然要停止合作?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麼?是我的問題麼?”
方朝清一時語塞。
半晌後,才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悅心堂,或者說我的問題。既然你來了,那便告訴你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