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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君蘇一咬咬定:“就是無意中拍的。”
章主任:“……”
楊君蘇接著說道:“章主任,昨天的事,我也有責任,我沒有控制好事態,讓鬥爭無意中升級。你不知道,當時群情實在是太激憤了,就像是一根火柴扔進了稻草堆裡,熊熊大火,勢不可擋。”
章主任揚手打斷楊君蘇的話:“昨天的事我也聽說了,寧雷做得的確不對。等他傷好後,我們會對他進行嚴厲的批評。順便說一句,寧雷是我們革委會臨時打雜的,他代表不了革委會。”
楊君蘇心中冷笑,老套路啊,一出事就甩鍋給臨時工。
她表面上順著章主任的話說:“哦,原來他是個臨時工,怪不得呢,我覺得他這人不像革委會的。跟他說領袖思想不懂,《農業六十條》也不懂,馬克思辯證法更不懂。”
章主任:“……”
“章主任,昨天的事情,我們四分場的群眾情緒激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怪這個寧雷平時做人不行。聽說他以前是個小混混,上學時掀女同學裙子,吹口哨各種壞事沒少幹,也不知道怎麼就混進了革委會。這次還對人民群眾和幹部不客氣,對我們的賀科長一言不合就揪著領子要動手。”
章主任沉著臉保證道:“這個寧雷,我們會處置他的。”
楊君蘇誠懇地道:“章主任,你真是個公正公平的人。另外,我再交代一些事情,有人舉報我走資本主義道路。真是可笑,我一個無產階級,生在農場長在農場,我哪知道什麼是資本主義?我們是集體場辦企業不是個人的。
再者就是,我們的職工生活艱難。前段時間,四分場基建資金不夠,我們集資蓋房,大部分人家都是借的錢,包括我自己也是。我們是腰裡掛鈴鐺,窮得叮噹響。大家的錢都集資蓋房了,生活沒著落,總不能向場裡要,更不能向你們革委會要。我們窮人想窮法,就自力更生,艱苦創業。偶爾賣幾張席子,還有燒磚的事,那也是沒辦法。章主任,你們要是能幫我們解決這些問題,我們合作社不辦也沒事。經過這件事,我也怕了。我一個姑娘家,我在辦公室裡待著不好嗎?”
章主任冷淡地說道:“我們革委會只抓革命不管生產,我們幫不了你們。”
楊君蘇:“那就沒辦法了,合作社還是得繼續辦。”
章主任看著照片,說道:“這張照片給我,還有,把底片也給我。寧雷我們會處置的。”
楊君蘇一臉擔憂:“章主任,不是我要影響你的工作,而是實在是迫不得已。我一個姑娘家,家裡都是姐妹,沒有兄弟依靠,那個寧雷壞事做盡,我就怕打蛇不死,反遭其害。你處置他以後,他回過頭報復我們家怎麼辦?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這人膽小,可受不了這樣的驚嚇。”
章主任:“……”你還膽小?
他懶得再跟這個難纏的姑娘說話,便皺著眉頭說道:“你放心,我會讓你永絕後患——把寧雷趕出革委會遣送回原籍,這個決定你滿意了嗎?”在這個時代,寧雷回了原籍,沒有介紹信和證明,他是出不來的。楊君蘇打算寫一封信給寧雷老家的大隊幹部說明情況,讓他們監督寧雷。
楊君蘇粲然一笑:“章主任,你做事真是公平公正。”她把底片給了章主任,底片是給了,但誰說,她只有一張底片的?
楊君蘇一出革委會的門,李衛紅他們就湧上來問東問西。
“楊姐,他們沒為難你吧?”
楊君蘇笑著答道:“放心吧,沒有。”
大家鬆了一口氣,終於把心放回肚子裡了。
李衛紅說:“楊姐,我們全無敵戰鬥隊獲得全勝,我打算就這個故事,排練一出話劇,楊姐,開頭我想好了,就用你昨天上場前的開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