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使得鍾薇更為驚心,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
……
轉眼已到八月,天氣開始轉涼,丹桂飄了香。
玉河已然解禁,仍然和越荷往來。此番禁足,越荷曾憂心她會鬱鬱不安、身體受損。孰料玉河彷彿有些放開心胸一般,還趁著禁足,好好調理了一番身體。
臉頰白裡透紅,身姿輕盈略豐。不像是誕育過公主的貴妃,倒像哪家的貴女。
越荷見她如此,自然感到喜悅。如今,沈婕妤已不可用。越荷入宮之後新識得的嬪妃中,聶軻和薛婉儀都稱得上可靠。考慮一番後,越荷為玉河引薦了聶軻。
聶軻如今早已無心參與後宮爭寵。但她有救駕之功在身,又和理昭儀交好,倒無人敢小視。
越荷為玉河引薦聶軻,並非出於介紹幫手的心理。而是聶軻劍術高超、心境開闊,相處之餘實在能讓人受到感染。妹妹也是將門之女,興許能夠意氣相投。
再說後宮中講究抱團,聶軻哪怕不投效玉河,能親近幾分,對現今的兩人都算有利。
果然,玉河識得聶軻後十分歡喜,甚至想要讓幼玉拜聶軻為師。
聶軻唬得連連推拒:「可別!公主的確可愛,但聖上不喜我舞劍,可別因為沾染了我,壞了公主的前程。」身為公主,聖寵幾乎就決定了一生的前程。
玉河卻很堅持:「你先別急著推拒,我去提提看,說不定便成了呢?」她臉上閃過一絲譏笑,「對女兒和對愛妃,總是不同的。」
自從解禁以來,玉河便不大得寵了,人人都說她還是受了上次風波的影響,皇帝心裡有個疙瘩。但出人意料的是,幼玉公主得寵依舊。
皇帝仍然會時不時來承暉殿看望公主,而玉河便是在他來探望時,提的。
那時皇帝沉默片刻,反而問道:「你怎麼會想出這個主意?」
「臣妾出身將門李家。」玉河答得乾脆利落,「並不以武藝為薄。公主身上也流了她外翁的血。何況,習武練劍有何不好?強身健體,還能保護親朋。」
「臣妾相信,武藝總是屬於自己的,是奪不走的。身為父母,難道不盼著孩兒有保護好自己的能力麼?」
她說話時,認為皇帝大機率會動怒。但江承光只是聽著,甚至有過片刻的恍神。
「哦……啊、好。」他匆忙道,「那等幼玉再大些了,便讓她隨著靖芳容學罷。朕也曉得聶軻的本事。不過,堂堂公主拜個宮妃為師,說出去到底不好聽,好似皇家找不到女劍師似的。」
「私底下可稱師父,拜師禮什麼的,便罷了。也不要外傳。」
玉河略感失望,但結果已然超出所料,道:「那麼,聖上是否要給靖芳容些補償呢?救駕也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靖芳容又要教公主本領,不如將位份升上一升。」
江承光聽了,雖然心中還有微刺,也覺此話有理,贊道:「貴妃考慮周到。」
「那便晉她為從三品婕妤罷。」
「謝聖上恩典,謹遵聖上旨意。」玉河聽了,果然歡喜。心裡卻笑:婕妤之位只有四席,原先是雲舒窈、顧盼、沈禾三人,如今多了一個聶軻。
除非將來有大的變動,那麼金羽,便只能在四品貴姬位上繼續待下去了。
皇帝見她微笑,心裡道:她現在越發客氣,也不介懷朕稱她「貴妃」而非「小玉」了。江承光嘆了一聲,情知無法追問。
彼此,都已是心知肚明。
……
玉河為聶軻求得了晉升旨意,這份拜師禮厚厚砸下來,由不得聶軻不動容。
「還是薄待了幼玉的恩師。」她笑道,「否則,聶婕妤便有一位公主徒弟了。便是拿出去說,也是極有面子的事。如今這番算是虧待,婕妤快別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