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門卡掉在了地上,但是並沒有從門縫裡遞出來,席勒借著手電筒的光已經能看見門檻了,但是對方好像已經無力彎腰。
席勒掏出了自己的那把小刀,他努力地把刀伸進去,刀的尖端碰到了門檻的邊緣,但是還差一點,現在這樣根本無法使力。
忽然門口的一隻腳動了一下,戈登用右腳把門卡踢了出來,席勒拿到門卡的下一秒,毫無停頓地把門卡貼在門上,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門撞開,砰的一聲,一道黑影被撞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席勒沒有貿然拿手電筒去照他,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開啟了房間中的燈,這個時候他才有空去看戈登——戈登的脖子僅剩三分之一還連在身上。
而斷開的那三分之一的截面上面長著很多像是卵一樣的東西,好像往血肉裡面鑲嵌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塑膠球,只是看了一眼,席勒就感覺如遭重擊,眼睛疼得像是要從眼眶跳出來。
他的理智值雖然不會降低,但是面對這種強制性的精神攻擊還是無法完全免疫的,席勒猛地往後一仰,直接撞在了牆上。
這個時候戈登已經站了起來,他看起來想要攻擊席勒,但是又好像被什麼東西拉住了,站在原地不停地搖晃,那脖子眼看著就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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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顧不上撞破的額頭,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戈登身邊,把他摁住,用小刀插進了他的脖子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戈登發出的慘叫根本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的,那更像是恐怖的嬰兒尖嘯。
但是席勒的手上根本沒停,小刀插進去之後,他用力地把其中一顆黑色的卵給挖了出來,往旁邊一丟,啪嘰一聲,半軟不硬的軟殼破碎之後,一條像是蛞蝓的軟體動物掉落在了地板上,還翻滾著想要向席勒靠近。
席勒現在沒空理它,一腳把它跺碎之後,又回到了戈登這邊,但其他埋在血肉當中的黑色卵似乎受到了刺激,已經開始孵化了,半個手掌那麼粗的蛞蝓開始瘋狂地往戈登的身體裡鑽。
“啊!啊啊啊啊!!!”
這下是戈登在慘叫了。
席勒努力用刀把蟲子挑了出來,但有一條蟲子順著食管鑽進了戈登的胃裡,似乎是要吞食他的內臟,席勒飛快地站了起來,開啟了臥室的門,果然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瓶紅酒。
他拿起紅酒,磕碎瓶頸,掰開戈登的嘴就往他的胃裡灌,戈登抽搐著向前翻滾,最後趴在地上用力一嘔,那條蛞蝓被他嘔了出來。
席勒沒有立刻停頓,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小把的藥,全塞進了戈登的嘴裡,這是濃度很高的止痛片。
然後他又從風衣內側的口袋裡摸出了針線,當然不是手術專用的,就是普通的針線,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席勒把戈登脖子的位置擺正,開始了縫合。
從理論上來說,脖子斷成這樣是肯定救不回來了,但是畢竟戈登應該已經被汙染了,被汙染的怪物的生命力肯定是強於其他人的,現在只要先把血止住,把創口縫合好,然後讓戈登的意識佔據上風,就還有的救。
那些卵和蛞蝓被清除出身體之後,戈登勉強地安靜了下來,他的眼球轉向席勒,似乎是在觀察他是誰。
席勒非常粗糙地把戈登的脖子縫好,並且非常小心地讓除了手之外的任何地方都沒有沾上血,再用剩餘的紅酒把自己的手衝乾淨。
止痛片很快就起效了,戈登的生命力也確實變強了,他甚至能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摸摸自己的脖子,長出一口氣,用沙啞的聲音說:“不論你是誰,謝謝你,你救了我一命。”
席勒把手上的紅酒甩乾淨,他看著這個詹姆斯·戈登年輕的面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要是完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