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黑人小夥,沉默寡言的蹲在角落一言不發,甚至沒人認出他是個大明星。
雖然這個時代美國黑人的處境仍然不算好,但世界級的大明星還是受到認可的,也不是說上流階層的這些人就不愛慕虛榮了,如果發現這兒有個西海岸說唱之王,他們肯定會一股腦的湧過來和他合影。
在哈爾發現他這副打扮的第一時間就認為他可能是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兩人也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從牆邊悄悄摸了過去。
哈爾壓低聲音叫了一聲圖派克,黑人青年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發現是兩個不認識的人,他又收回了目光,嘆了口氣說:“好吧,是我,別叫出聲,簽名和合影都行。”
顯然圖派克把他們當成了粉絲,但讓哈爾有些驚訝的是,他態度非常好,說話也並不像很多人刻板印象當中的說唱歌手那樣夾槍帶棒,語調沒什麼攻擊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
“你好,我們剛剛在房間的那頭看見你了,你也是上船玩的遊客嗎?”克拉克選擇和哈爾站在同一個角度,而不是來到圖派克的另一邊,他知道那樣可能會讓人感到很有壓力,畢竟他和哈爾都比較強壯,這樣的兩個白人把一個黑人夾在中間,容易引起他們的應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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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派克擺了擺手說:“中間太熱了,我在這待會兒,你們大概不會在船上看見我的。”
顯然他認為克拉克和哈爾都是買票上船的遊客,和他不是一路人,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但克拉克和哈爾能看出他心不在焉,想要敷衍。
“好吧,我們本來是想找你聊聊的。”
這句話一出,黑人青年立刻警惕了起來,他眯起眼睛看向哈爾說:“你們不是我的粉絲,你們是誰?找我幹什麼?”
哈爾和克拉克都認為這種警惕是正常的,現在這個年代,黑人和白人的隔離還是比較嚴重的,反歧視運動也沒有後來的時代那麼名正言順,只能說是剛剛起步,黑人警惕白人,白人警惕黑人。
如果用簡單用形象的比喻來形容這個時期黑人和白人的關係,大概就是白人是房屋的主人,房子裡的一切設施都為白人服務,包括傢俱、家電,也包括槍支彈藥,黑人則是房客,他們中的一部分可以使用這些東西,但絕大多數在現代社會當中過原始生活。
一旦黑人和白人起衝突,白人對於房屋中的一切的控制權是絕對的,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不受歡迎的房客趕出房子,然後再換另一批更聽話的進來。
所以絕大多數還是黑人都在避免和白人起衝突,住倉庫也比住院子好,住院子也比被趕出去好,很多黑人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即使醫療、法律和安保體系都不對他們開放,他們也還是想要待在強大和富裕的國家裡面當鳳尾,而那些人們印象當中的轟轟烈烈的反種族歧視運動,其實只是因為激進派的聲音比較大,而不代表他們人數眾多,也完全不能代表當時黑人種族的集體意志。
為了不刺激到圖派克,哈爾只能放緩語調說:“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明星,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聽過我們的一個朋友提起過你。”
圖派克不為所動,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厭惡的表情,但似乎是有所顧忌,沒有出言嗆火。
哈爾和克拉克都感覺到無奈,現在他們深切地體會到了種族歧視的壞處,兩個白人不論對一個黑人說些什麼,聽起來都像是在霸凌。
說在這裡遇到大明星,聽起來就好像是調侃,更惡意一點解讀就好像在說,就你這個慫樣也配當大明星?
而說一個朋友提到過你又好像在諷刺這個朋友的品味,竟然會去聽黑人說唱。
儘管他們兩個說的都是事實,也根本就沒有惡意,可是現在的時代背景就是會導致這兩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