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火機,只用火柴。
可是,席勒卻完全拋下了往日的風範,就像個真正的流落街頭的癮君子一樣,忙不跌的把那隻煙塞進了嘴裡,抽了一口之後,憋了一會氣,吐了一口煙霧。
不論是捏著煙的手,還是吸菸和吐出煙霧的動作,輕的就好像是怕浪費了任何一點尼古丁。
埃迪在他的對面蹲了下來,皺著眉,眯著眼,把頭湊近席勒的臉,然後看著他的眼睛說:“醫生,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是醫生。”席勒的聲音沙啞的讓埃迪感到心驚,他早就沒有了在進行心理治療時的那種流暢又舒緩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深夜裡急於找個紙箱避風的流浪漢,所發出的咳嗽聲。
忽然,埃迪的身體抖了一下,毒液蔓延開來,長著尖牙的大嘴,湊到了席勒的鼻尖前面,毒液那沙啞的嗓音響起:
“看看……這是誰?醫生?不、不、不,一位病人……一位病的很重的病人……我能感覺到……”
毒液的蜘蛛複眼眨了眨,那種低沉的語氣,讓席勒想到了一個人。
於是,席勒用不斷顫抖的手,將自己手裡的煙拿掉,仰起頭,吐出最後一口煙霧,然後狠狠的把菸頭按在了毒液的眼睛上。
“嗷!!!!!”
毒液發出了一聲慘叫,捂著眼睛後退,下一秒,就退回了埃迪的體內。
埃迪站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甩了一下頭,蹲在地上的席勒仰頭問他:“……還有煙嗎?”
“有,但你不能在這抽。”埃迪彎下腰,把席勒扶了起來,然後說:“我送你回療養院吧,醫生,那裡什麼都有……”
席勒彎著腰,站在原地大喘氣,撥出的冷氣,讓他的眼鏡上蒙上了一層白霧,他把眼鏡摘掉,然後說:“不,我不回去,我哪裡都不去……”
埃迪上下打量了席勒一下,也知道他肯定是出事了,於是,埃迪說:“好吧,那你去我家怎麼樣?那裡起碼比這裡暖和,也有煙抽……”
席勒沒有反對,於是,埃迪攙扶著他,走到了距離這條街區不遠處的一處住宅區的樓房裡。
爬到三樓,開啟走廊最盡頭的房間的房門,埃迪一手開啟門,一手扶著席勒走進去。
席勒剛走進去,就癱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顯得沒有一點形象,埃迪重新給他點了支菸,然後眼神落在他那因為沾上積雪,而邊緣溼透了的大衣上。
埃迪拿起自己的外套,放進了旁邊的髒衣籃裡,然後對席勒說:“席勒醫生,把外套脫掉,我幫你洗一下……對了,你的外套應該能水洗吧?”
席勒光顧著抽菸,完全不理他,埃迪只能嘆了口氣,走上前,像擺弄一個不太靈活的人偶一樣,把席勒的外套脫了下來,同樣扔進了髒衣籃。
看著席勒的狀態還算穩定,埃迪拿著髒衣籃,來到了陽臺的洗衣機旁邊。
他先拿起自己的夾克,掏了掏口袋,扔進了洗衣機裡,然後又拿起了席勒的大衣,下意識的把手伸進口袋裡,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好像有點不太禮貌。
不過,他伸進去的手,的確摸到了一點東西,感覺到手上有些奇怪的觸感,埃迪捏住那個東西,把手收了回來,然後低頭看去。
那是一張被疊的十分規整,甚至被撫平了每一絲皺紋的,金紅相間的糖紙。
:()在美漫當心靈導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