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說你天資聰穎。寶櫻你聽話,好好學,將來嫁入好人家,我也放心。”
為她這樣著想,駱寶櫻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常陪著老太太打葉子牌,她生性爽朗,雖有缺點,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她非草木,豈能無情?
“便聽祖母的,不過三表哥要欺負我,我便不學了。”駱寶櫻先上個眼藥。
“琅兒溫文爾雅,還能欺負你?”老太太才不信,但也安撫孫女的心,“倘若真有,祖母定給你撐腰。”
駱寶櫻甜甜笑起來,又問起兩位哥哥:“何時去三山書院啊?今兒人都沒見著。”
“衛二老爺領著去拜見那書院的大儒了,還得考一考,若是透過,這兩日就得去的。就是可憐這兩孩子,才在家裡住多久呢,又要住到書院去。”老太太心疼,“念個書真不容易,想當年你爹也是,念成一把骨頭。得讓廚房做些肉鋪給他們帶過去,沒事兒嘴裡吃吃,我倒忘了,問那三山書院在哪裡……”
“在城外楓溪山。”駱寶櫻脫口而出。
老太太沒注意,她心裡有鬼,連忙解釋道:“也是聽旁人說的,離得不遠,坐馬車半個時辰就到了。”
“還算近。”老太太挺高興,“要去看,也不難。”
祖孫兩個說說笑笑,過得會兒老太太又催駱寶櫻去找衛琅,駱寶櫻沒法子,只得回廂房將早前抄的碑文拿出來。
衛琅此人看物精準,早先前她便知曉不足,然而經他一提點,方才發現法子彌補,故而回頭當真描了王延的碑文。
實在是不得不服氣,他天縱奇才,年紀輕輕,皇上就令他擔起重修《武宗實錄》的責任,自己與他相比,當真是雲泥之別。駱寶櫻一邊佩服,一邊又並不願意屈服於他,走那一段路,竟是花上許久的時間。
書房隱於草木葳蕤中,周邊一片清涼,蒙著淡淡的綠色,走在其中,仿似衣裳都被染綠,耳邊偶有鳥兒鳴叫,四處找尋,卻並不見鳥羽。
踩著碎小的石子,駱寶櫻忽然想起,那天他提著燈籠出現,好似就是從這裡而來。
竟是看書看到那麼晚嗎?
別人口中的天才,原也是勤奮至極。
走到門口,駱寶櫻咬一咬嘴唇,心裡想,躲不開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他又不是猛獸,自己怕什麼呢?當真管不住自己一顆心不成?
大踏步進去,她敲一敲門。
靜寂無聲,跟在身後的兩個丫環好似比她還緊張,一個個繃著臉,不知所措,而藍翎,臉都已經開始紅了。
“表哥,你在不在裡面?”駱寶櫻不耐煩,不在的話她正好可以離開。
話音剛落,門開啟了,衛琅手裡提著一個鳥籠出來,掛在屋簷下,方才說道:“進來吧。”
籠子裡關著一支畫眉,羽毛上溼淋淋的,正回頭拿嘴啄那水珠,駱寶櫻定定看著,她還不知道衛琅喜好養鳥,剛才那鳥聲興許就是它發出來的。衛琅進去收了水盆,又開啟窗,剛才把鳥放出來洗澡,生怕它不小心飛走。
她回過神,將字畫鋪於檀木書案。
“請三表哥賜教。”
小臉端莊,客套話都不說,意思是,沒別的,就是來給你指點一下就走的。
衛琅目光在秀麗的毛筆字上掠過,從青玉筆筒裡取出支羊毫,放於她手邊:“再寫一遍予我看看。”
墨香隨著他動聽的聲音同時襲來,縈繞在身周,久而不散。
☆、第 21 章
竭力忍住要發燙的臉皮,駱寶櫻一下將羊毫拿在手中。
假使不當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寫個字又有什麼呢?她大咧咧坐下,小手一揮,刷刷刷就寫了一遍。
好似疾風暴雨般,迅疾的完成了。
這三表妹的性子著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