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水,可只要有孃家,便是一份依仗。
駱元昭哪裡要她的銀子:“別人都能吃得這份苦,我也能。再說,你這點兒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你牙縫可真大。”駱寶櫻撇嘴兒,“你的銀子都給我買東西了,你又剩多少?”
“多著呢。”駱元昭從袖中摸出一張銀票於她看,“昨日父親拿給我的,叫我照顧好弟弟,你當咱們家真那麼窮?不至於連可口的飯菜也吃不起。”伸手將妹妹攬在懷裡,摸摸她頭上梳的兩個花髻,“三山書院離得近,我隔幾日就能回來一趟,不是什麼生離死別,別弄得那麼悲切了。”
“那你還抱我。”駱寶櫻哼道,“我都沒來抱你呢。”
駱元昭哈哈笑起來,覺得自家妹妹可愛又調皮,捏捏她的臉,心想長大了也不知被誰娶走呢!
到得那日,一家子都來相送,不比這親兄妹兩個依依惜別,戀戀不捨,駱元珏雖與駱寶棠同胞,卻並不親密。駱寶棠不喜哥哥對玉扇冷淡,駱元珏不喜她總勸他,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人群裡,玉扇暗暗掉淚,卻也沒有辦法,她一輩子的念想都繫於駱元珏,然而他此生最討厭的卻也好像是她。
既如此,也只能裝作與他毫無關係。
兄弟兩個坐著馬車走了,衛家二公子衛恆,年已十八,去年考中舉人,進士還不曾中,先入了國子監,笑著與他們道:“我在三山書院待過七八年呢,此去一趟,終生不悔。”
是在寬慰他們,老太太道:“瞧見大公子如此風姿,咱們也該放心的。”
眾人都笑起來。
衛恆原也是英俊男子,身材修長,五官精緻,只有衛琅珠玉在側,終是差了幾分。他目光落在駱寶樟身上,她今日穿了件粉色繡芙蓉的襦裙,花色豔麗,更突出了她風情的眉目,竟是比往前第一眼看到還要來的漂亮。
京都女子多重規矩,有些便顯得刻板,而駱寶樟是正好相反,一舉一動如水輕飄,只可惜她一來,便只知道看著衛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