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被收走了,滿屋看去他連張紙和支筆都沒有。
殷玉瑤立馬明白了金老師的無奈,趕緊從包裡掏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遞了過去,輕聲問道:“我只知道您姓金,還不知道您的大名呢。”
“金望舒。”
殷玉瑤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在後世是知道金望舒的大名的,他不僅是畫家也是文學大家,祖上上據說也和滿清有些關聯,怪不得能有這麼多珍貴的名人字畫。
“原來是您。”殷玉瑤低聲嘆道:“久仰您的大名。”
金望舒一邊往筆記本上寫下自己被搜走的珍貴文集,一邊自嘲地說道:“什麼大名啊,現在是臭名。”
“都會過去的,很快就會變好的。”殷玉瑤靜靜地坐在一邊等著,直到金老師的妻子送過來一杯白開水請她喝,她才順勢站了起來,一邊接過水道了謝一邊想借用院子裡的衛生間。
金望舒家的衛生間也是用院子的廂房改的,殷玉瑤鎖上門就進了博物館,把自己辦公室平時喝龍井裝了一紙包,雖然不是頂級的,但當口糧茶還是不錯的。
她包裡有限,裝不了太多東西,更何況也不能太珍貴的,就金老師家這隔三差五就來人翻東翻西,有好東西也留不住。
她也想不起送什麼能日常用又不顯眼的,便去了博物館裡的供銷社看了看,裝了一包玉米麵,把之前在村裡時攢下來的十來個雜糧饅頭包了一包,又拿沒有標籤的罐頭瓶子裝了一罐子黃瓜鈕醃的鹹菜。
殷玉瑤把包裡塞著佔空的衣服拿出來,把這些東西塞進去,看著依然鼓鼓囊囊的,但是重量卻比之前沉了許多。
她對著鏡子檢查了一番,見不露什麼破綻才出來。
回去略微一等,金望舒已經寫好了清單,殷玉瑤看了一便,果然自己撿回來那二十來本古籍都是金老師的,但自己沒找到的還有四十餘本之多。
金望舒把鋼筆蓋上筆帽,輕聲說道:“其他一些民國的小說都無所謂,丟了就丟了,可這些書幾乎都是孤本,要是找不到那就真沒了。”
“您放心好了,我盡力而為。”殷玉瑤將筆記本收起來,順便把包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我也沒什麼好的東西給您捎,就這些都是日常吃飯的東西,您別嫌棄。還有這包茶,您留著嚐個味。”
金望舒接過茶包開啟輕輕一聞,臉上多了幾分欣喜:“多謝你,說起來我真是好久沒喝茶了。如今我家那位連高碎都不許我買了。”
“以後都會好的。”殷玉瑤把筆記本和筆放回再次空空的包裡,起身朝金望舒鞠了一躬:“金老師再見。”
金望舒忽然叫住了她,然後鄭重地回了一禮:“錦上添花到處有,雪中送炭幾多無。我金望舒感謝小友的今日援手,日後若有機會我必定加倍報答。不過為了小友的安全著想,我不問你姓名,你也不要再來我這裡了,等什麼時候到了你說的安穩日子,我們再相見。”
殷玉瑤看向自己留的毛票和糧票,不太放心地說道:“可這些也撐不了一年半載的。”
金望舒疏朗地一笑:“我有手有腳又不是七老八十下不來炕的人,難道要靠小友接濟我一輩子嗎?你留下的這些錢已經足以能讓我渡過難關了。我剛才就想好了,我在老家還有一間屋子,等明天我主動申請回家務農,也和知識青年一樣,重新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到了鄉下,雖然清貧一點,但只要出力就能吃上飯,也不用提心吊膽過日子。”
殷玉瑤對這些不太懂,她有些擔憂地問道:“您去申請就能透過嗎?”
“問題不大。”金望舒說:“我幼時我父親就給我改了名姓,把我掛在家裡僕人名下,即便是現在審查,我祖上三代也是清白的貧農。另外我本身是沒什麼過錯的,既沒有說過不妥的話語也沒有寫過不妥的書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