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小紀一抖,非常緩慢地回頭,果然是張無疾。
“你在等我嗎?”他走過來,把車鑰匙擱在吧檯上,與她深情對視。
小紀面色蒼白,情緒快崩潰了。
“你很緊張?”他問。
小紀點頭如搗蒜。
如此緊張是有原因的,一切要從上個週末她去他家做清潔工開始說起。
那天的氣氛很奇怪,他先是嫌棄她穿得差,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粉色洋裝給她,命令她穿上後拖地板,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照做,接著開始專心拖地,他卻騎了一輛腳踏車在室內悠悠地轉,好似在炫耀自己的家有多寬敞,更過分的是,她到哪,他就跟到哪。
由於他家太大,她花了三個小時連一層都沒有拖乾淨,人卻累得頭暈眼花,正坐在地板上休息,他端上了飯菜,出乎意料的,每一道都精緻可口,一看就是從外面買來的,她餓暈了,風捲雲殘地吃完,他還額外贈送了她一個冰激凌,她也笑納了。
下午她繼續工作,等一層樓打掃乾淨,她滿頭是汗,他建議她衝一個澡。
而問題就在浴室出現,他的浴室溫度太高,她洗了一半竟然缺氧了,倒在瓷磚上,冰涼的瓷磚貼著面板很舒適,她逐漸恢復了清醒,正準備悠哉地爬起來,耳邊門鎖的聲音響起,眼前的門把一斜,他進來了,二話不說地來了一個抗肩,把她帶出去。
當然,他進來的一刻已經打量了她的全部。
“你似乎在意猶未盡。”張無疾的聲音將陷入回憶的小紀拉了回來。
小紀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在懷念我家的浴室。”他沒有給她留有餘地。
小紀一個轉身,跑去了後廚,鎖緊門,很明顯,未來半個小時內她不會出來。
九點十五分,程靜泊帶柏子仁下樓,柏子仁見吧檯後換了人,問了一句小紀在哪裡。
程靜泊看了一眼坐在窗邊,穿著深灰色西服,打著溫莎結,右手晃著紅酒杯的張無疾,然後對她說:“可能有事先回去了。”
“也對,現在不早了。”柏子仁看了看牆上的鐘。
“我送你回去。”
兩人出門後,張無疾吩咐吧檯後的服務生:“你可以下班了。”
新來的服務生很納悶:“可是還沒有到十點。”
“現在走人,薪水加百分之二十,反之為零”
服務生掉頭就走。
張無疾站起來,親自鎖上門,關了燈,咖啡館很快變得一片黑暗,他回去座位,拿出打火機,點亮桌子上的蠟燭,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某人乖乖走出來。
走回學校宿舍的路上,柏子仁問程靜泊是不是有心事。
“算不上是心事,只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