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鍾情!你有過那樣的感受嗎?像是有一股電流在瞬間從腳底流至髮梢!”見沐溪隱無動於衷,繆樂妮轉過身嘆氣,“算了,你不懂的。”
“那你決定怎麼辦?一直想辦法去住院?”
“我也知道這不現實,而且正如你所說,我不是他的什麼人。”
“我勸你冷靜下來,你若喜歡他可以選擇一種更理智的方式。”
繆樂妮沉思了半分鐘,忽然轉過身來看著沐溪隱,親切地笑了,對她說:“小沐,我看人很準的,你一看就是一個好人。這個週六,你願意陪我去看看他嗎?他不是本地人,朋友也少,有人關心對他來說很重要,是戰勝病魔的精神力量。”
沐溪隱猶豫,她和他們都不熟,去探病?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拒絕不合適。
“你不會不答應吧?就這麼說好了,等週六我們一起去看他。”
週四,當應書澄再次走進咖啡館,沐溪隱十分尷尬,幫他點了單後就低下頭。
出乎意料的是,沒多久應書澄就過來買單,順便問她:“下班後一起去跑步嗎?”
她有些訝異,很快點頭,心裡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等一起夜跑完,沐溪隱再次對應書澄道歉。
“不用為那樣的小事道歉。”
“那你為什麼連續三天都沒有來?”
“我有事。”他側頭看她,“難道你以為我在躲你?”
沐溪隱覺得他聲音中有些沙沙的東西,聽著耳朵有些癢。
他看向前方,忽然說:“你太敏感了。”
她覺得自己耳朵更熱了,當下安靜了一會兒,等氣氛回溫,他們和平常一般聊起來。她想到婁悅丹,也聯想起自己高中時被欺負的日子,自然而然地對他說出來。
而他像是她的樹洞一樣,好像有一種吸引力,她對他沒有防備。
那時候,有人把果汁倒在她的鉛筆盒裡,將她的書包丟進噴水池,她一早就告訴過班主任。那位溫和保守的女老師批評過他們,但也僅限於批評。後來一想,也許在成人世界裡,那不過是孩子的胡鬧,而那些行為惡劣的男生,如果不給他們留一個消耗精力的出口,可能會惹出更大的禍端,造成承擔不了的後果。至始至終,她沒有告訴媽媽,不願讓媽媽擔心。
當石爭美的男朋友從後躥出來,朝她一吼,抬手往她臉上甩一巴掌,她沒再忍住,衝上去和他對打。
怪的是,當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孩子在走廊上對打,竟然沒有人來阻止這奇觀。耳邊倒是有不少“你們別再打了”的勸架聲,卻始終像是隔了一層白茫茫的霧。對岸的人影似真非真、重重疊疊的,彷彿都不是真人,而是她的幻聽,直到上課鈴聲響了,也沒有一隻手伸過來護住她。
她多想有一個人站出來,不用動手,真正地為她說一句話就夠了,那樣就會給她無限勇氣。
唯有那個語文課代表,文靜內斂的董樹雁會給予她憐憫和關心,常在人群散去後蹲下來遞給她一張紙巾,幫她整理頭髮,問她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喝熱水。
董樹雁是一個有文采也有見解的女孩子,常常和她分享一些名人名言。董樹雁說,你只能靠你自己,你必須堅強,一個人站在懸崖口凝視深淵,等到陽光出現,給你擁抱,同時微風也會記錄你此刻的心情,帶給那個將在未來出現的、與你有共鳴的人。總有一天當你回憶起這段日子會一笑了之。
她聽得雲裡霧裡。
董樹雁雖然不會在沐溪隱被欺負時站出來,但事後會及時給予沐溪隱一些鼓勵,在當時來說也算是少許的暖意了。
後來她高考失利,那年暑假,董樹雁寄過來一張明信片。明信片正面是遙遠神秘的馬丘比丘古城,背面短短几個字:“有機會就去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