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我本來很猶豫,但她聲音太萌,我就去了。等回來後戴上眼鏡我才看清楚,她長得太可愛了,瞬間覺得排了四十分鐘也值。”男孩笑笑。
沐溪隱聽了覺得有些甜蜜,為他們的愛情。
“難怪我們沒有男朋友,看人家多主動。”小情侶走後,小必總結道。
沐溪隱若有所思。
“你願意陪我去附近的大學看看嗎?”沐溪隱花了幾分鐘組織好語言,點選傳送。
幸好,她沒過多久便收到應書澄的回覆,他直接問她時間,她想了想就定在下午。
他們約好在學校門口等,她到的時候看見他已經在了,穿著和平常一樣隨意。
他們一起閒逛,偶爾聊幾句。等走到一塊大草坪前,正值大好陽光,一個哲學系的老師帶學生出來,大家圍坐在草坪上,他授課,學生們邊聽邊做筆記。
沐溪隱聽他在說卡涅阿德斯船板的悖論,學生們聽完後紛紛提出疑問,還開始辯論。她覺得有意思,聽了好一會兒才走。
等他們走到一棵樹齡很老的銀杏樹前,看見金黃的葉子已經掉落土地,枝椏孤單單地朝向天空,偶有一根冒出綠芽。
雖然錯過了最佳觀賞期,但四季各有其美,此刻的銀杏樹別有禪意。
她認認真真地拍好一張照片,回過頭對他說:“我想起那本手繪書裡的話。”
那句原話是:“綠葉終會融入土地,豐厚的肌肉變得嶙峋,呼吸聲逐漸隱沒於大自然。死亡總是生的一部分,我的孩子,你不要恐懼。”
書裡的小男孩在一個冬天意外地失去了父親,他傷心地進入了冬眠。幸運的是,父親出現在他的夢裡,陪他走過一個春夏秋冬,和他一起見證出生、成長、病痛、衰老、死亡。
“我覺得那本書很好,大人也可以讀,尤其是描寫死亡的部分。”她說著問他,“你覺得呢?”
“死確實是生的一部分,但很少有人用平常心看待,因為大部分人想帶走的東西太多,無法帶走就會產生恐懼。”
“那你呢?你想帶走的是什麼?”
“沒有。”他說,“不如空手而去自在,讓喜歡的留在這裡。”
“難道就沒有一樣東西,是你很捨不得的,想永遠擁有,始終放在身邊的?”
“沒有。”
她“哦”了一聲,有些失望。
這世間萬物,香車麗人,滿目琳琅,他竟然什麼也不想要。
沒多久,他多加了一句:“不過,也許以後會有。人執迷起來也是一瞬間的事情。”
疏朗的枝椏落下的影子落在他眼眸,看他的眼睛看久了,讓她有些感覺被蠱惑,甚至忘記移開目光,不知不覺說出心裡話:“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什麼?”他沒聽清楚。
“沒什麼。”她移開目光,笨拙轉移話題,“你這幾天睡得怎麼樣?”
“不太好,沒有那天在你身邊睡得熟。”
他語氣太平常,幾乎不留給她訝異的時間,又說:“其實你那天哼的小夜曲是完全跑調的。”
她汗顏。
“但效果不錯,謝謝。”他說。
她忽然心跳加速,鼓起勇氣重複說了一遍:“我剛才說的是,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很久後輕輕“哦”了一聲,眼睛看向遠處。
季節流轉無聲無息,界限在這座城市不太分明。
雖然到了春天,但連續幾天的溫度都很低,路上的行人也不敢穿少一件衣服,幾乎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溫度遲遲不升高,心情也會受到影響。當沐溪隱在六點半走上樓,小必神情凝重地遞給她一張報紙,她接過一看,在都市新聞的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