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戶部尚書房建安與工部尚書田子薦被四皇子分別暗示:“本王開府近一年,府裡才略微有點樣子,連個擺宴請客的地兒都沒有,寒磣的很,弄的本王都不敢擺暖屋酒。”
戶部尚書房建安陪笑,趕緊推卸責任:“……想是當初工部給出的圖紙不夠詳盡,預算有誤,這才耽誤了殿下襬酒,不如微臣再派人重新去核算一番,看看殿下府裡還需要置些什麼。”心中卻想,這絕對是威脅!
別瞧著四皇子以前不哼不哈,多大的委屈似乎都願意受,可是自從他在金殿上以死相逼,連大長公子的獨子都下了獄,誰還敢再輕視這位皇子?
一個搞不好,他就要跑去金殿上鬧,看大長公主被逼的手忙腳亂固然可樂,若是被逼的換了自己,那情形就大大的不妙了。
工部尚書田子薦聽到這話,先油滑的把自己摘乾淨,拉著四皇子訴苦:“殿下是不知道,我們工部充其量就是幹活的,活幹的好壞還不是戶部說了算?戶部給的銀子多,活兒就乾的光堂。殿下也知道,戶部的房尚書摳摳索索,掐著銀子不願意掏,微臣手底下那幫人就算是想要好好給殿下修整府邸,也有心而無力啊。”
他心中所想與戶部尚書房建安相同,生怕這位小爺一不高興跑到金殿上去大鬧一場,給自己招來禍患。
元鑑擺出一副“本王保留追責的權利,單看大人以後的表現”,委婉含蓄道:“本王人微言輕,在朝堂上說不上什麼話,聽諸位大人為桓延波遲遲不能量刑定罪,心裡不忿罷了!”
兩人一聽,這不就是暗示他們好好表現嗎?
能做到尚書的都是久經宦海風浪的老狐狸,都不用四皇子再暗示,兩人便卯足了勁兒在朝堂上為四皇子搖旗吶喊,堅決站在御史中丞王佑的一邊要為四皇子討個公道,神情慷慨猶如自己的兒子被桓延波差點給打死,非要為四殿下討個公道。
經過幾番較量,眼瞅著萬壽節已近,南帝皇帝也無意就此事再拖拉,很快旨意便下來了。
桓延波以毆打折辱皇子,藐視皇權的罪名被褫奪一切恩賞與爵位,貶為庶民,流放嶺南。
大長公主聽到此事,差點昏倒,狠狠捶著床榻:“元禹!元禹!你既無情,休怪我無義!”她掙扎著要起來,被芸娘勸住:“主子,您身子不適,待好一點了咱們再想辦法。”
“我哪裡還睡得著?”元衡心如油煎,從來堅強的她不由落下淚來:“延兒自小何曾受過一丁點苦?如今卻要發配嶺南,路途遙遠,這不是要他死嗎?”
床頭的陰影之處,有個女子輕聲說:“主子先彆著急,就算是死刑也有辦法,何況只是流放。只要離了京城,咱們未必沒有辦法救出公子。”
大長公主雙眸大亮,振奮精神坐了起來,猶如在巨浪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你說的對,只要離了京城!只要離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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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桓延波聽到聖上的旨意, 腦子裡“嗡”的一聲, 還不太能接受這個現實。
他抬頭傻愣愣去看高坐主位的幾位官員,試圖從他們臉上找到以往熟悉的奉承笑容, 或者有差役上前來開鎖。
然而沒有。
不僅如此,坐在一側旁聽的元鑑還帶著一抹笑意問:“桓表兄, 你前幾日讓我等著你出來, 現下看來, 咱們表兄弟可能一時半會沒法聚在一起了。”
“你胡說!”桓延波掙扎著要撲上去揍他:“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
皇舅舅一向疼他,再加上大長公主一貫的嬌縱溺愛,養成了他跋扈驕橫的性格,等閒不將人放在眼裡。
自從他被拘押入獄之後,其母大長公主也曾派人悄悄傳信, 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