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你在耍帥啊?”
謝隨甕聲甕氣地說:“感冒了。”
“哦。”寂白點點頭:“大佬也會感冒。”
“大佬怎麼就不會感冒?”
寂白抿嘴笑了:“你活該,誰讓你這麼壞。”
謝隨心情不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寂白容忍了他親暱的舉動,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兩個人有過親吻之後,寂白對於他的容忍度真的變高了很多。
重生回來,她對全世界都有應對之策,偏偏對面前這少年,毫無反擊之力。
“先回去。”謝隨說:“不是還要寫作業嗎,別耽擱了。”
“行,我走了。”寂白重新蹬上腳踏車,騎了約莫十米左右,看到周圍有藥店,她按下剎車。
她進藥房買了幾包感冒沖劑,回頭交到了謝隨手裡:“感冒了別硬扛,吃點藥,好得快一些。”
謝隨怔怔地看著手裡的沖劑藥包,微微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有些甜,又有些澀。
“小白,我...”
寂白耳垂紅紅的,不太好意思地推了推他:“你快回去吧,感冒了要多休息,睡去矇頭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她紅著臉說完也不等他回答,騎上了腳踏車,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主動的關心讓她覺得挺難為情,但她應該要慢慢適應,多關心他一些。
謝隨低頭看著手裡的感冒藥,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三月柔和的風拂過他的臉龐,他不知道該如何排解心裡的這種煩躁感。
他不應該對她撒謊,發誓再不會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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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寂白起了個大早,用新買的梨子做了冰糖雪梨湯,裝進了洗得乾乾淨淨的粉色保溫杯裡。
走到19班教室門口,寂白見謝隨還沒有來,於是衝蔣仲寧招了招手。
蔣仲寧走出教室,臉上掛著憨厚的微笑:“小白嫂。”
“你叫我小白就可以。”寂白從包裡摸出保溫杯,遞給他:“喏,謝隨不是感冒了嗎,我做了冰糖雪梨,潤潤嗓子。”
“隨哥感冒了?”蔣仲寧揉揉後腦勺:“我怎麼不知道。”
“他不是戴口罩嗎,怕傳染給你們。”
“嗨~他哪是感冒了。”蔣仲寧是個沒心眼的,手撐在窗臺邊上,巴拉巴拉地跟寂白說開了——
“你不是要請他參加什麼宴會嗎,他想買那套五萬的西服,我們都說,用不著那麼貴的,這傢伙撐面子啊,非不聽。”
“那晚跟跨重量級的專業選手打了一場,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西服是買了,他媽臉上掛了傷,小白你說說,這不是得不償失嗎,臉上掛傷他還怎麼跟你去參加宴會,哎,小白,你怎麼了...”
“砰”的一聲,水杯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蔣仲寧絮絮叨叨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裡,看著女孩慘白的臉色,他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啊。
水杯滾了幾圈,落到了不遠處謝隨的腳下。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戴著口罩,黑漆漆的眸子宛如死水般沉靜,整個人氣質也很下沉。
他撿起腳邊的水杯,刀鋒般的目光掃向了蔣仲寧。
蔣仲寧心頭一凜:“那個啥...要上課了,我先回教室了哈,你們慢慢聊。”
寂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謝隨捏著保溫杯的手緊了緊,頓了幾秒以後,回身追了上去。
空蕩蕩的樓梯口,謝隨拉住了寂白的手:“小白...”
寂白驀然轉身,反手扯下了他的口罩。
他的嘴角處有明顯的淤青,鼻翼的位置好像也有很小的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