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之遙趕緊埋頭謄寫課文。
格子裙女生見狀,頗感驚訝。
要知道程妄在班級裡幾乎沒有異性的朋友,即便有,也僅限於班級的工作而已。
他待人隨和,鮮少發脾氣,對待女孩子也非常禮貌。但有時候...禮貌其實也意味著疏遠。
女孩子甚至都希望他壞一些,像那些在班上使壞“欺負”人的男孩一樣,扯扯頭髮,揪揪手。
雖然女孩會假意生氣,但這也意味著兩人間關係的親近。
程妄從來不會這樣,他禮貌到讓每一個女孩都感覺...可望而不可即。
所以他不可能有關係鐵到能一起上自習的...女性朋友。
格子裙女孩故作開玩笑的語調,好奇地問程妄:“程班,她是...?”
程妄跟著女孩不熟,她坐他身邊,他也沒怎麼在意。
聽到她發問,他略感冒犯,儘管沒有必要跟她解釋什麼,但出於禮貌,他還是隨口道了聲:“一小學妹。”
格子裙女孩當然知道是學妹,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女孩頂多也就高一新生。
她訕訕地笑了起來,問道:“她不會是程班你的...女朋友吧?”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殷之遙手裡的筆重重一頓,連呼吸都快停滯了,心臟哐哐撞大牆。
“你別胡說!”還沒等程妄開口,殷之遙連聲反駁:“我才不是!”
程妄本來沒覺得這有什麼,班上女生愛傳八卦也是正常的,作為班長,他可以不計較。
可他沒想到,殷之遙反應這麼大,倒像當他女朋友委屈了她似的,忙不迭要撇清關係。
程妄扔了筆,倚在座椅靠背上,舌尖抵了抵後牙槽,頓覺索然無味。
這小白眼狼,虧得他還在擔心她成績,原來她打心眼裡是真的不想被人說閒話。
就像當他女朋友是多丟人的事。
難怪...見了他總是兇巴巴,沒好臉色。
格子裙女生見殷之遙這樣用力的反駁,倒是放鬆了不少,對程妄說道:“程班,週末有新電影上映,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去看電影啊。”
殷之遙耳朵又提了起來。
“不只我一個人,我們班好些同學都要去,喬正陽也會去,程班,你要不要也一起?”
程妄視線一直盯著殷之遙,本來剛剛都說好了給她補習,不過這時候他心裡有點不爽,順口應道:“行啊,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殷之遙緊緊握住了中性筆,骨節都泛了白。
和她約好的事,不重要...
殷之遙越發不開心,索性收拾了書包準備離開,程妄叫住她:“還沒有抄寫完。”
“不寫了,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
說完,殷之遙背起小書包,起身離開了,走的時候還把椅子硌得很響。
程妄自然也沒什麼好脾氣,推開了手裡的高一英語練習冊,沉著臉低頭做自己的題。
殷之遙一走,格子裙女孩本來很高興,但是見程妄垮著一張臉,渾身上下冒著森然的寒意,眼見是很不爽了。
她也不敢打擾他。
程妄做完了試卷之後,也收拾東西跟著離開了,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她和程妄當了三年的同學,還從來沒見他這麼不爽過。
*
殷之遙不想在回家的路上又遇到程妄,索性給蘇文芮發簡訊,準備回哥哥家裡住幾天。
蘇文芮雖然不願意,但是沒有勉強她。
殷之遙坐上公交,在天橋站下了車,徑直去謝淵的大排檔。
謝淵正開著大火炒河粉,暖黃的燈泡光線照著他麥黃的面板上,男人味兒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