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湯包的畫,去找爸爸,好不好呀?”
湯包連連點頭。
紀南青走到櫃檯邊上,拿出了錢包,看向葉嘉:“23桌,多少錢?”
“189。”葉嘉收了錢。
紀南青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我們的菜,是你做的嗎?”
葉嘉微笑地點了點頭。
“真好吃!下次還來!”
“謝謝。”
紀南青的目光,又落到了櫃檯前握筆的湯包身上,然後是她筆下的畫…接著,她又看向了安靜讀書的傅時,心生了好奇:“這兩個,都是你的孩子?龍鳳胎?”
“是啊!哥哥和妹妹,長得很像吧!”葉嘉寵溺地摸著湯包的腦袋,眼裡眉間都是愛意。
“嗯,真像。”
紀南青走出知味軒店門,心裡挺彆扭。
那對兄妹,莫名讓她感覺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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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斜入院落,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從井中打來一桶水,倒進了盆裡,開始嘩嘩啦啦地洗頭,將頭侵入水中,左右晃了晃,然後塗抹了洗髮水,用手撓出泡沫,又將頭重新浸如水中,嘩嘩啦啦一陣響動,最後將桶裡剩餘的水,全部倒在頭上,算是清洗乾淨了。
紀南青不動聲色地倚在門邊,看著他。
夕陽將他的面板染成了蜜色,流暢的肌肉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野獸氣息。
原本以為,他是個斯文的男人。
脫了衣服才曉得,他的味道,實在野蠻,
又或許,斯文的只是傅知延,現在他是秦靳,一個體格頗為強壯的街頭流氓罷了。
“在九哥手下做事,感覺怎麼樣?”紀南青坐在井邊,翹起了腳丫子。
秦靳手裡拿著一條白色的毛巾,正在擦拭溼潤的柔發,聞言,喃喃道:“他還不夠信任我。”
雖然已經三個月了,但是他依舊沒能接觸到九哥最核心的生意,現在只不過是他的外圍小弟罷了。
“我真不懂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好好生活不行麼?現在你已經不是警…”意識到自己失言,紀南青連忙住了口。
秦靳將毛巾掛在架子上,將桶裡的水倒進了夾溝裡,面無表情地沉聲道:“我的命,不是撿回來的。”
紀南青微微一怔。
“我還活著,是別人用命換回來的。”
車發生爆炸的時候,他被秦堅推了出去,強悍的氣流將他掀翻很遠,而秦堅,卻永遠留在了車裡,被水流席捲,湧向星垂平野的遠方。他永遠不會忘記爆炸發生的那一刻,秦堅看他的眼神,他知道,那個眼神代表的意義。不能平白犧牲,不管是秦堅,還是這些年喪命於一線的9位緝毒警,絕不能讓他們平白犧牲!
所以他沒有回去,這一次行動的失敗,意味著之前大半年的部署付之東流,最大的boss九哥依舊逍遙法外,更別說與九哥關係甚密的遠在鹿州的坤爺,如果重新部署,難度極大,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兩次犯同樣的錯誤,何況是像九哥這樣比狐狸還狡猾的傢伙。所以傅知延決定劍走偏鋒,另闢蹊徑。他的臉已經被爆炸的氣流全然毀掉了,即使是朝夕相處的穆琛,好幾次的擦肩而過,都沒能把他認出來,不若趁此機會,混入九哥的集團,進行臥底行動。
氣氛頗為沉重,紀南青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北新街新開了一家餐廳,味道超不錯的!哪天帶你去試試。”
秦靳沒有說話,給花臺架子上的透明玻璃魚缸裡的一黑一紅兩條小金魚灑了食。
他看它們的目光很柔和,紀南青突然有些羨慕缸裡那兩條小傢伙。
“喂!跟你說話呢!”
秦靳已經進了屋,出來的時候,頭上帶著鴨舌帽,掩住了他大半邊臉,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