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的疤痕藏在了陰影中。
“晚上九哥有事找,我先去了。”秦靳走出了門,不忘回頭叮囑一聲:“記得把門鎖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紀南青頗為洩氣地扔到了手裡的草根。
-
幾個男人將一個穿花襯衣的男人逼到了牆角。
男人表情驚恐,瑟瑟發抖,嘴裡不住地說道:“九哥饒命,九哥饒命啊!”
“沒錢還,用命來換,這是規矩。”秦靳身邊的矮個子馬甲男順手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閃閃亮泛著月光。
花襯衣的男人很瘦,單薄的襯衣下面,都皮包骨頭了,眼白裡還帶著某種病態的黃。
這些年和癮君子打過不少交道,秦靳一眼就能看出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抽了九哥的煙,欠了九哥的錢,又不肯為九哥好好辦事。
只能用命來換。
九哥自然不屑於親手解決這樣的渣子,全交給了手下人,其中就包括秦靳,他現在還不夠資格接觸九哥的核心生意,唯一的作用,就是幫他清理人渣。
矮個子的男人將刀遞給了秦靳。
“小秦,你來,見個血,以後都是過命的兄弟。”
秦靳接過了他手裡的匕首,看向了面前的花襯衫。
他不住地後退,驚恐地看著他,絕望,無助,瑟瑟發抖。
“暉哥,我真的不是警察,你相信我!秦哥你們相信我啊!”男人已經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
他當然不可能是警察,只不過是一不小心進了局子,然後說了點不該說的話,給九哥惹了點小麻煩罷了。
秦靳拿刀的手,沒有半點猶豫,捅進了他左胸下部三寸位置。
就像一刀破開一個大西瓜,汁液迸射。
他愣愣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眼睛瞪得老大,似乎還不能相信,不能相信那柄匕首就這樣插進了自己的身體裡面。
然後,他宛如一條死狗,死在了角落裡。
“幹得好。”矮個子的暉哥拍了拍秦靳的肩膀:“我會跟九哥說。”
秦靳咧嘴,冷笑了一聲。
一行人揚長走出小巷,然而一個轉身,巷子盡頭的路燈之下,一個穿深色連衣裙的女人,手裡牽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定定地看著他。
她不住地將孩子往自己身後斂,小女孩緊緊抓著媽媽的裙角,嚇得都不敢哭了。
葉嘉的目光,先移到他的臉上,那條巨大的猙獰的疤痕,停駐了幾秒,然後緩緩地又落到了他身後,那個胸口插著匕首的死人身上,她強裝鎮定,卻依舊掩飾不住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