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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隨沒接話,她繼續道:“對不起三個字,有這麼難嗎?”
“叮!”謝隨打了打清脆的車鈴:“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會生氣。”
他這話說得平靜,眼底已經蓄了不滿的情緒。
寂白的手握了握拳,又緩緩地鬆開,最後,還是忍不住低聲嘀咕道:“你要是覺得拉不下面子,我我去幫你道歉,總行了吧。”
只聽“砰”的一聲,謝隨將腳踏車狠狠地往路邊一擲:“你聽不懂我的話,還是覺得老子不捨得罵你,讓女人去幫我道歉,我成什麼了!”
周圍有不少同學,都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了驚,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寂白被他突然兇了一下子,眼睛瞬間紅了,她一言未發推起腳踏車。
腳踏車的椅子都歪了,騎也騎不了,她推著車氣呼呼地往前走。
她放心不下他到處去和人賽車,怕他真的出意外,現在反倒成了她不好了
寂白覺得自己真的是瞎操心,家裡的問題都自顧不暇,還去到處管閒事,人家根本不買賬,還兇她。
愛怎樣怎樣,就算出事了,也跟她沒有關係,她又不給他當老婆,管他那檔子玩意兒會不會白瞎了!
謝隨原地站了幾秒鐘,摸著額頭,心情煩躁至極。
看著她眼睛泛了紅,他瞬間就後悔了,心疼了,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該死!
他糾結了片刻,還是小跑著追了上去,奪過了她手裡的腳踏車,檢查坐墊,沉聲道:“還沒太嚴重,我給你修好。”
“走開!”
寂白看也不看他,奪車欲走,可是謝隨也沒有鬆手,兩個人僵持不下。
“小白,你知道我脾氣不好,你原諒我一次,行不。”
寂白急促地呼吸著,垂首不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委屈了。
寂緋緋在家裡作天作地,威脅她汙衊她,她都從來不委屈,可是面對謝隨,哪怕有一點點的不順遂,都會讓她的心思格外敏感。
謝隨握住了她纖細而手腕,用力地攥著,低聲懇求道:“我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他媽再這樣,我”
他從包裡摸出摺疊刀,遞到她的手裡:“你捅我一刀解氣。”
“”
神經病!
寂白將摺疊刀和腳踏車一起往他懷裡一推:“修好了還我,然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謝隨低頭看著腳踏車歪斜的座椅,微微蹙起了眉頭,跟著罵了聲王八蛋。
身後幾個看熱鬧的哥們騎著車走過來:“喲,隨哥罵誰呢!”
“罵我自己。”
叢喻舟笑了起來:“隨哥你這認錯的姿勢,還他媽動刀子了,真的牛逼,哥幾個服。”
“想死嗎。”
“隨哥,女孩子不是這麼追的,別說還沒追到手,就是追到了你都不能兇,你一兇,人家就哭,那最後心疼的還不是你自個兒嗎,你得溫柔,惹人家生氣了,你就得送禮物,賠禮道歉。”
“送禮物?”
“對啊,你看看那些給你送禮物的女孩,可不就是為了討你喜歡嗎。”
謝隨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麼,推著車加快步伐離開:“晚點去拳室,不用等我。”
……
次日清晨,寂白提前了半個小時出發,步行來到了學校,權當是鍛鍊身體。
冬日早晨白霧瀰漫,空氣中漫著淡淡的水霧顆粒,這並非是空氣汙染的霾,像是加溼器裡打出來的輕薄細膩的柔煙,令人神清氣爽。
寂白走進校園的時候,陽光已經從正東方逸夫樓頂冉冉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