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陷入了肉裡,希拉爾嚐到了鮮血的味道,還有那股讓他目眩神暈的木製香味,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希拉爾就曾經這麼覺得了,在鬱拂然的身上時常縈繞著一股很好聞的味道。
……真是的,不管希拉爾努力多少次,每次都只有他在鬱拂然的面前顯得是如此的狼狽,顯得沒有一丁點主動權,每次都是鬱拂然維持清醒——
不,希拉爾的身體突然間被抱緊了,身體一下子天旋地轉。
鬱拂然將他抵在了柔軟的沙發上,咬住了他瀰漫著血腥味的嘴唇,舌頭被咬住,整個口腔都被鬱拂然霸佔。
希拉爾面對面看見了鬱拂然的眼睛。
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哪裡是四下無塵,無悲無喜。
在幾l乎是窒息的歡愉裡面,希拉爾明明確確的在鬱拂然的眼睛裡面看見了他的倒影。
那潮紅的臉,粘膩的髮絲。
——他在這片碧綠色的海里面沉溺,這片海也只凝望著他一個人。
·
結束的時候希拉爾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他咬鬱拂然的那一口,就好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一樣,鬱拂然簡直就是發瘋了,希拉爾現在渾身軟綿綿的,被鬱拂然抱去浴室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澡,甚至還幫希拉爾洗了一遍頭後,給希拉爾換上了乾淨整潔的浴衣,帶著他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畢竟那個房間現在已經不能再看了,希拉爾看一眼就都覺得自己會當場羞恥到去世。
吹風機柔和的吹動希拉爾的頭髮,希拉爾裹在柔軟的被子裡面靠在鬱拂然的懷裡,正對面正好是窗戶。
燈光暗了下來,只開了一盞昏黃的燈,耳邊柔柔的風聲吹的蟲格外的睏倦。
在半夢半醒間,希拉爾突然說:“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跟一隻蟲坐在軍艦裡面。”
鬱拂然揉搓了一下希拉爾的長髮:“嗯?什麼樣?”
希拉爾的聲音柔軟又輕:“這樣,抱在一起,一起看宇……”
在希拉爾的聲音落下的瞬間,窗外的風景突然間發生了變化。
原本沉寂的宇宙爆發出了一場極致的絢爛,星球與星球的摩梭間,大量的空氣擠壓,在窗外竟然造成了一場奪目而璀璨的極光。
希拉爾驚喜的坐起來,他指著外面說:“你看!”
曾經在最開始跟鬱拂然做完的那一天晚上,曾經在決定跟鬱拂然相守一生的那天晚上,希拉爾就曾經對鬱拂然說過要帶鬱拂然去看極光。
後來在角鬥場,幼年的他與與拂然要分別,幼年的他對鬱拂然千般的不捨,卻還是果斷的朝著鬱拂然放開了手,對鬱拂然說,希望以後能帶你去看極光。
因為,這是希拉爾所擁有的,最偉大的秘密,是他短暫的人生中,極少數出現的美好。
在那一瞬間,希拉爾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他剛剛從角鬥場離開,那個時候他還跟克勞恩的星盜團不熟,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軍艦上面走,直到希拉爾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他當時驚喜的錯過頭去,想要找蟲分享。
但是當時希拉爾的身邊沒有任何蟲,而現在,希拉爾回過頭,他看見了鬱拂然。
希拉爾問:“……他美嗎?”
這句話沒頭沒尾,鬱拂然卻好像讀懂了他的意思。
鬱拂然莞爾一笑:“跟你說的一樣美麗。”
“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