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社交這件事情做的這麼行雲流水啊?在他們簡簡單單的話語裡面,範多夫覺得裡面起碼藏了八百個波濤洶湧。
範多夫感慨道:“學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跟冕下相處下去的,在他的面前難道你就不會覺得你全身都被他看透了嗎?”
對於範多夫的感慨,希拉爾垂下眉眼說:“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該死的狗糧又塞進我的嘴裡了。
範多夫覺得自己真的是找死,每次都躍躍欲試的主動去吃那個狗糧,但是他又是真的好奇:“但是這個東西是真的可以收放自如的嗎?”
範多夫自省己身,他再長大了以後開始猜忌別的蟲以後,那個警惕心就再也沒有放下來過,哪怕是對希拉爾,也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去剋制住了自己多疑的本性,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格蘭登真的可以這麼輕鬆的壓制住自己
() 的情緒嗎?
希拉爾眨了下眼睛。
正如範多夫所說,這種東西很顯然是不能夠收放自如的,他也是一隻很多疑的蟲,想要靠近希拉爾的蟲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當時跟弗列納認識的時候,他們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終於成為了朋友,在來到了第一聯邦學院以後,能夠走到希拉爾身邊的蟲也很少,真的很少,少到希拉爾伸出手也只能數出範多夫,阿多尼斯跟厄離菲斯三隻蟲而已。
格蘭登是走近他的身邊最快的蟲,快到希拉爾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甚至有一段時間質疑過為什麼他會這麼快就跟格蘭登親密起來,並且跟格蘭登快速的產生感情。
後來希拉爾達到了答案——
因為在他跟格蘭登相遇以後,格蘭登就從來都不吝嗇對希拉爾展現出他的好意,每一次每一次,一位對誰都溫柔的蟲展現出他的溫柔的時候已經是一件很讓蟲感恩的事情了,可是格蘭登向希拉爾給予的是他唯一的溫柔。
他並不是一隻溫柔的蟲,他把自己所有柔和的情緒都留給了希拉爾,格蘭登竟然真的可以壓制住自己的本能,他的喜怒從來都不會發洩在希拉爾的身上,在希拉爾的面前,格蘭登從來都是可靠的港灣,任何任何有關希拉爾的事情,格蘭登都會處理的非常漂亮,哪怕是一丁點的隱患都不會留下。
這太苛刻了,苛刻到哪怕願意為了雄蟲奉獻出生命的雌蟲都不會做到,可是偏偏格蘭登做到了。
——他從感受到這件事情以後,就很希望自己能夠感受到格蘭登的情緒,為此希拉爾在這之前觀察了格蘭登很久。
他發現,在別的蟲面前偉大的格蘭登冕下,可能也沒有那麼無堅不摧,在很偶爾很偶爾希拉爾渴求格蘭登的擁抱的時候,希拉爾也可以發現,格蘭登也會渴求他的擁抱。
在希拉爾朝著格蘭登伸出手的時候,格蘭登會把他抱的很緊,就好像是格蘭登才是那個伸出手的蟲一樣。
希拉爾看著格蘭登筆挺的背影,格蘭登坐姿端正又優雅,語氣清越又自然,看起來再正常不過,希拉爾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格蘭登有點低落。
是錯覺嗎?
好像不是的,他是真的在低落,希拉爾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在比賽結束了以後格蘭登就開始持續性的低迷了,哪怕希拉爾問過格蘭登格蘭登說沒有以後,希拉爾還是這麼覺得。
希拉爾想,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格蘭登會在低落呢?
·
伏特赫佳長老走了,在伏特赫佳長老走了以後,厄離菲斯回來了。
他看起來就好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笑眯眯的甚至帶了一瓶酒回來。
範多夫看著自己不靠譜的上司的上司,覺得自己有一百點沉默要說:“大人,您到底還記不記得您在慶典上宣佈了戰爭要開始所以慶典取消的事情?現在大家都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