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那倆婆子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自己沒瞧見了。
她們在寧王府當差,還真沒瞧見過罰跪還能跪的這麼自在的。
武小貝被關在了房裡,永喜卻是自由的,只因寧王妃未曾想起來要限制這院子裡下人的行動,永喜便一天一趟往許府裡跑。
胡嬌聽到武小貝當晚回去就捱了打,頓時心疼不已。去醫館裡配了好的消腫化淤
的藥膏來,當天就讓永喜帶了回去,並且讓永喜捎話給武小貝,讓他稍安勿躁,且勿與寧王妃發生衝突,只等寧王爺回來再說。
她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孩子平白捱了這一巴掌,倒比旁人打在她臉上還讓她心疼。
永喜回去替武小貝塗了藥,又勸他:“我的小爺,你以後多長個心眼子,王妃娘娘那是對你防都來不及,王爺在了還好說,王爺如今在天牢,你非要上趕著跟她擰起來,她不打你打誰?!”
“嘶——”武小貝吸了口冷氣:“永喜哥哥你手輕點!”過了一夜他想起來寧王妃的話還覺得心上發寒。
“我父王雖然進了天牢,可是人卻不是他殺的,就連爹爹與孃親都說人不是他殺的,可是聖旨是皇爺爺下的,誰知道皇爺爺怎麼想的。母妃……她說的話也太傷人心了!她與父王可是夫妻啊!”
同樣是夫妻,武小貝還記得許清嘉當年被罷官之時,胡嬌陪著他帶著孩子們一路南下,夫妻之間不離不棄。沒有回到王府之前,武小貝從來沒有想過夫妻之間,人心可以背離到這種地步,互相不信任到這種地步。
永喜替他塗好了藥,端詳他臉上比昨日還要明顯的巴掌印,半張臉都快腫成豬頭了,可見當時寧王妃用力之狠,恐用了全身之力,“王妃手也太狠了!”他搖搖頭,“到底不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瞧瞧王妃待曜哥兒的樣子,好歹小郡王也叫了她幾年母妃呢。”打起巴掌來可是毫不含糊。
武小貝冷笑:“她與我父王可還做過二十多年的夫妻呢,都生了一兒一女呢。”
天牢裡,寧王盤膝坐著,身上墊著厚厚的褥子,旁邊桌上擺著酒菜,囚室裡打掃的乾乾淨淨,還有獄卒在外面過來問安:“王爺可還需要什麼?”
這些獄卒們都長著眼睛呢,進了天牢的也不都是死囚犯,也有轉頭就平步青雲的。只有等案子審完了定了罪,若真是要凌遲處理或者問斬的,到時候再怠慢也不晚。
如寧王這等還未有定案的,他們是寧王結個善緣也不願意得罪的。
寧王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不如借你的腰刀一用?”
那獄卒立時被嚇住了,“王……王爺,您這是……”在寧王閒閒看過來的眼神裡,那獄卒哆哆嗦嗦解下了自己的腰刀,雙手遞了過去,心裡轉過無數個念頭。
聽說寧王爺進天牢是因為戶部侍郎錢成鬱之死,聽說是這位爺所為。這位爺可是位殺神,那可是上過戰場的,殺個把人還是容易?萬一他心裡不舒坦要拿自己開刀……
那獄卒將腰刀遞出去之後,立刻朝後退了出去,一溜煙退到了十步開外,拿戒備的眼神看著寧王。
寧王被他這眼神給逗笑了,抽出他這腰刀試了試刀刃的鋒銳程度,又在牢房的地磚之上來回磨了幾下,才覺的差不多了,便向著自己的脖子比劃。
“王爺——”那獄卒頓時被嚇的魂飛魄散,比之寧王要殺他洩憤還可怕,一頭撲進去就要搶刀,卻被寧王輕輕一腳就踹了過去,“幹什麼呢你?”
那獄卒在幾步開外跪在地上向寧王磕頭求告:“王爺您千萬別尋短見,您若是尋了短見,小的一家老小都要抵命啊!就算您殺了小的,也別自尋短見啊!”
寧王若是殺了他一個,家裡人不但能得些撫卹銀子,還能保住全家的命。若是寧王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