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說了些什麼,就連今上的隨身宦官都被遣出了殿外。
不過晚些時候,寧王帶著禁軍將所有從地方前來京中合帳的官員都抓了起來,從他們的住處搜到了大量的空白帳務報表。
來自地方的這些官員還不明白自己因何犯事,被投進刑部大獄還在與隔壁的獄友交流資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啊,還等著去戶部對帳呢。”
戶部尚書許清嘉已經回家去了,不過今日他沒空陪著妻兒,許府門口停滿了前來打探訊息的馬車,不但是外地官員的助手,就連戶部的下屬也想要知道大規矩的抓捕地方來京對帳的官員,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止許府,帶著禁軍抓人的寧王府門口也堵滿了馬車,不過此刻寧王還在刑部清點禁軍抓捕回來的官員,以及從官員居處帶來的證據,親自查點驗明,以防有變。
太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本能的覺得有重大的事情發生。
因為今日國舅破天荒的來到了東宮求見,他與國舅自吵過架之後,甥舅二人都不肯低頭,又有朝堂之上國舅一系官員的落馬,國舅始終認為是太子唆使許清嘉的攀咬,因此對這個外甥的怨言就更深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
今日寧王帶著禁軍四處抓人,從上午抓到了傍晚,聽說現在還在擎著火把蒐羅,而今日抓捕的官員全是地方前來長安辦事的官員,好多官員壓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兒,被抓的時候有些在茶樓聽曲兒,有些在青樓與姐兒描眉畫唇取樂,還有些還在住處睡覺。
有些官員被抓,下面的助手便立刻四下開始求人打探原因,首要目標便是地方官員在朝中攀附仰賴的官員,而有那麼十幾位地方官員,恰是傅溫門人。
傅溫至少還可以厚著臉皮假裝之前與外甥之間的齷齪並不曾發生過,腆著臉來東宮求見太子,探聽訊息。
而許棠與賈昌就完全糊塗了。
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兩人親自前往宮中求見今上,只道寧王帶領禁軍四下抓人,已經將上百名地方來京的官員投進了刑部大牢,眼看著刑部大牢都要被塞滿了,而禁軍還在四下抓人。
“陛下,再這樣下去人心惶惶,如何是好?”
老對頭賈昌與許棠鬥了大半輩子,過了無數的風浪,還從來沒有一次攜手過。沒想到今日被寧王將長安城差點掀翻了的氣魄給嚇著了,竟然不約而同的前來求見今上。
賈昌開了口,許棠也難得附議:“陛下,寧王本就帶軍,又身份敏感,這般大肆抓人,又無罪名,恐怕不妥吧?”
二人一口咬定,對於地方官員來說,長安城就是大家心中的太陽,嚮往的地方,可是寧王生生讓地方官員們在對長安城充滿了恐懼,且這種毫無緣由的抓人簡直包藏禍心,如不盡快制止,誰知道寧王還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二位愛卿的意思是,大郎有逼宮篡位之意?”
賈昌:“微臣不敢!”
許棠:“微臣不敢作此想!”
“不敢?!恐怕你們心中就是這麼想的吧?!”今上語聲忽起,似乎已經到了惱怒的極致:“兩位愛卿與朕君臣一場,朕向來視兩位愛卿為肱骨之臣,沒想到這麼多年朕真是看走了眼!”
這話說的就很重了。
做官做到賈昌與許棠這個位子,多多少少會揣摩今上的心思,而且很得今上信重寵愛。旁人上諫十句話未必抵得上他們在今上面前的一句詆譭。
兩人誠惶誠恐的跪倒在了紫宸殿的地磚上,正是不久之前許清嘉跪的地方。
同一時間,國舅傅溫坐在太子的書房裡,宮人奉了茶上來,太子今日似乎極為悠閒,至少此刻手中還握著一卷書。也不管他是表面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