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牽著胡厚福的袍角獻媚:“舅舅,昨兒你給我們的那個報時的小銅人沙漏可有趣了……”
軒哥兒與振哥兒也緊跟著上前,“爹爹,聽說蘇州元宵節有花燈,街面上還有買的漂亮花燈。咱們家要做花燈嗎?”
胡厚福懷裡的許珠兒立刻便介面:“舅舅我也要漂亮的花燈……”
“舅舅……”
“爹爹……”
許清嘉跟他一同進來,見他抱一牽四,對自家閨女這種“有奶便是娘”的行為深表無奈,向許珠兒伸手:“珠兒過來,爹爹抱!”
小丫頭立刻縮排胖胖的舅舅懷裡,小下巴擱在胡厚福肩頭,不留情面的拒絕了她爹爹:“不要!舅舅要給我買花燈!”
胡厚福頓是朗朗大笑,將懷裡小丫頭香軟的小身子又抱緊了一些,“乖乖,你要什麼舅舅都給你買!”
胡嬌與魏氏迎了出來,見胡厚福這般受歡迎,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們這幾個小壞蛋,過個年都快讓你舅舅把鋪子搬空了!珠兒還不快下來?舅舅累一天了,也讓舅舅好生歇一歇。”
胡嬌開口,許珠兒才不情不願的從胡厚福懷裡掙扎爬下來,不忘仰著小腦袋給胡厚福灌一記迷魂湯:“舅舅最好了!珠兒最喜歡舅舅!”
這小嘴甜的!還沒過年就跟抹了蜜似的!
胡厚福捏了下小丫頭的小臉蛋,對落後一步的許清嘉笑道:“妹夫不知道,阿嬌打小就這毛病,想跟我要什麼,嘴巴比珠兒還甜!”
有這回事嗎?胡嬌一點也不相信。
除夕年夜飯擺在了正廳裡,雞鴨魚肉,水陸海珍,擺滿了一桌子。
胡厚福坐了首位,右手邊是許家一家子,從許清嘉開始往下排,妹妹外甥。左手邊是魏氏,以及自己倆兒子。瑞香姨娘早被胡嬌遣走,“大節下的,香姨娘還是跟親孃去守歲吧,也省得你孃親冷清。”
實則是不想大過年的給魏氏添堵。
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若是胡厚福身後站個香姨娘添水挾菜,未免大煞風景。
魏氏對小姑子此舉感激不已,待香姨娘從廳裡出去之後,要感謝她,卻被小姑子瞪了一眼:“嫂子來了也有好幾個月了,看著誰不順眼,早點弄出去大家都輕鬆。省得自己不痛快別人也不痛快。”
魏氏溫厚一笑,又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當初……是我作主給她開了臉做通房的,這會兒再將人弄出去……”
胡嬌便不再勉強她,總要她自己想通才好。
胡府裡歡天喜地,吃飯了團圓飯,胡厚福又帶著孩子們去院裡放煙火玩。蘇州城內有位姓徐的先生煙花做的極好,每年節下便供不應求。胡厚福也是覺得今年孩子們都在,買些回來讓他們瞧熱鬧。
他自己親自挽了袖子去點火,身後排排站著孩子們,許珠兒被胡嬌抱在懷裡,許清嘉又臂攔著妻女,倒怕這煙花驚著了她們。
前院裡,五色煙花在天上炸開,燦爛的星火在瞬間將胡家院子都照亮了,四個小子又笑又跳,都快要樂瘋了,胡厚福便接連點火,身後僕從不斷從庫房裡抱了煙花過來,好多丫環僕婦們都跑來前院瞧熱鬧。前院裡,人是越聚越多。
杏花院裡,侍候瑞香的小丫頭抬眼瞧瞧外面不斷升起的煙花,聽著前院隱隱傳來的笑鬧之聲,有幾分心神不寧,也很想跑到前院去瞧熱鬧。可惜瑞香正與她親孃在吃飯,她沒發話,小丫頭就不敢擅自跑到前院去。
正房裡擺著雞鴨魚肉,菜品比正院裡少了三分之二,瑞香聽著外面的熱鬧,筷子將盤裡一尾魚給搗的稀爛模糊,她孃親田婆子瞧著閨女這模樣,暗自嘆氣,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勸她:“大爺一向著緊太太,太太既然來了,你就自己多點眼色,別惹的太太心煩!”
當著自己親